贾母便把史湘云给叫到身边。用手去轻抚着史湘云的身子。拉了手来看。果真是满手的茧子。
看过又狠狠瞪了史鼐一眼。
“嗨!可怜见的。苦了你了。”
史鼐看出姑姑是要大事化小的,自然不会说话的。任由贾母决断。
贾母这才说道:
“我听说有哪个奴才居然吃了虎胆,居然敢去灵堂辱骂亡者?”
史鼐忙指着下边正跪着的史立言。
“姑妈,就是这人蒙蔽了侄子。日后我一定责罚!”
“什么日后?这欺辱主母,克扣例钱。逼迫主母做工,累死主母的。
现在还不拖出去打死了账。留着这祸害做什么?去他家家里抄捡看看,他这黑心的贪墨了多少?
补还给大房他们。”
“是是是!”
打死个把奴仆,还是这种背主的奴仆。当真不是什么大事。也显得侯府有决断。慢说无人敢管,就是告到皇帝那。也不过是罚俸了事。
史鼐忙让人进来把地上的史立言架出去杖毙。又命胡管家去史立言家抄没。
史立言只是拼命的叫饶命,可是哪有人理他。
史信也只当这史立言是个引子,好来这会客厅闹过一场,也不理会,任由家丁把史立言拖走。
贾母这一来,便是把所有责任都归在了刁奴身上。几下便把史鼐给摘了个干净。
贾母料理了这些,又和史信说道:
“大郎啊!
我知道你委屈。
姑奶奶这也帮你做了主。
等你母亲下了葬,你们兄妹搬去我那里住些日子。那里姐妹兄弟也多,散散心。
你的例钱,我替你向你二叔要。他要是不给,姑奶奶我还有些体己钱。我来给你。
今天是你们太太仙去的日子。便就此放下吧!莫让人笑话。
别让你们太太走的不安逸。”
贾母满脸慈爱,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史信算是看明白,这贾母心中只有这史家的颜面。根本不管谁对谁错。
那边史鼎,贾母日后定会让史鼐找补,至于他,贾母这才解决了,日后定然懒得管他。
史信心中明镜似的,这贾母一定以为他会贪图例钱。给点例钱就想打发了他。
史信当即便道:
“姑奶奶。
我实是为了我们太太报不平。没有要什么例钱,家产的意思。
今姑奶奶在上。
孙子便说明白了。
我们太太怎么死的,我自有定论。我实在是在这伤心地待不下去了。
求姑奶奶做个见证。容许我和妹妹搬出侯府。日后和二叔互不相干。
我母也说,这家产尽归二叔和三叔。我分文不要。”
“你!”
贾母是气到了。没想到这个史信竟不想是个犟种,不识好歹起来!
“你就不想想你妹妹吗?
你妹妹在侯府也是要到议亲的时候了。在侯府还是侯门千金。这出了门,可就是普通百姓了。
还能有什么前途?”
史信心中不屑,这侯门的身份谁爱要,谁要去吧!到时用命来换的那种。
当即便说道:
“姑奶奶,人言,父母之德可昭日月。我们断不能为了些许小利,忘了父母的恩德。日后我和妹妹便是讨饭,也与他人无关。
若是不了断。孙儿愿去滚钉板,告御状。”
这把贾母气的。眼睛直突。这满堂宾客可都看着呢!你把个侯门公子的身份弃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