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芸司遥明明看到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芸司遥坐到桌边,用筷子夹了个血粑鸭吃。
她很在意梦境里的“出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那到底是梦,还是提示?
白银嵘站在一边看她吃饭,等她放下筷子,道:“你不是要找他们么?”
芸司遥咽下口里的食物,道:“你找到封叔了?”
白银嵘点头。
芸司遥站起身,“他们没事吧?”
“没事。”
白银嵘视线掠过她单薄的衣服,放下手里的东西,道:“你先穿好衣服,我带你过去。”
他拿了一件苗服,靛青色的,绣工精细上面的纹路像银蛇,腾在云里若隐若现。
芸司遥摸了摸苗服,“这衣服和你的是配套的?”
白银嵘语气不解,“配套?”
芸司遥:“情侣装。”
白银嵘没听过情侣装这种说法,但他知道什么叫情侣,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和我,不是情侣。”他指着芸司遥手里的衣服,“衣服,也不是情侣。”
芸司遥没忍住笑出声。
“嗯对,不是情侣。”
白银嵘到底是个土生土长的苗人,说起这些话来正经的过分。
他看了看她,眉头微蹙。
芸司遥拿起衣服,“我换衣服你要看?”
白银嵘不再多说,转身下楼。
芸司遥看他走了,脱了身上的衣服,换上苗服,尺寸出乎意料的合适,不松也不紧。
她下了楼,白银嵘等在门口,听见声音转过头。
芸司遥:“我换好了,咱们走吧。”
白银嵘的视线徘徊于她的脸颊,顺着玉白的颈向下,掠过织锦腰带,落在她裙摆的流苏上。
芸司遥走到他身边,问:“怎么样?我第一次穿这种衣服。”
白银嵘移开视线,避而不答。
芸司遥看着他抬脚往前走,愣神片刻立马去追,“走这么快干什么?”
这里的苗寨比山下的苗寨更加壮观,林立的吊脚楼,来往的都是穿着华丽银饰的苗人。
白银嵘面色冷淡,周围的苗人有些会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有些则会远远的躲开。
每个人的视线都会在芸司遥身上停留,有好奇、有探究、自然也有排斥。
芸司遥:“你是巴代雄?”
白银嵘:“是。”
他承认的很快,芸司遥原本以为他会找借口搪塞过去。
巴代雄是巫师的意思。
苗寨里从事祭祀等各种宗教仪式,在寨中极有威望。
……他现在连借口都不找了。
隐隐的不祥在心底萦绕,芸司遥注意到这里种了很多树,树枝上挂了很多手帕,随风微微摆动。
有一块帕子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掉下来。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刚伸了一半,手腕就被掐住了。
“手帕,不能碰。”
他语气极为冰冷。
芸司遥被他抓疼了,“嘶……松开。”
白银嵘松开手,她手腕上赫然出现五道鲜红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