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大师的尸体悬在门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谢庭英咬咬牙,将人从门上拽下来。
尸体的头砸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白晚棠闭了闭眼,有些不敢看。
谢庭英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将尸体拉到了后院,随意的挖了个坑,埋了。
他重新回到房间,白晚棠已经把黑布拆了。
黑布下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黑金邪佛,比庙宇的邪佛缩小了许多倍。
它后背有个独特的开关可以打开,白晚棠将儿子心脏剁碎了,塞进了佛像里,嘴里念念有词。
“叩拜尊神,信徒白氏,唯愿往后岁月,家人与我皆平安健康,无病无灾。亦盼财运亨通,事业顺遂……”
她虔诚的跪拜,黑金佛像被她放在了桌上,迎着淡淡月光,折射出冰冷色泽。
谢庭英手上沾了土,他拍了拍手心,走过来,“那道士也是个不中用的。”
白晚棠道:“你把尸体放哪了?”
“埋后院去了。”
报警的话估计还会有很多麻烦。
白晚棠不再多说什么,低头默念了几句佛经。
谢庭英跟着她一起拜了拜,然后搂着妻子。
“当初许愿的时候,咱们不就商量好了?”
庙宇里的邪佛越来越贪,许愿的代价也变得越来越大,他们便集了谢家村所有人的愿望,许下诞生一个新冥罗的愿望。
第二天,白晚棠的肚子果然有了动静。
谢衍之刚生下来的时候不哭不闹,比寻常婴孩要大得多,长大之后更是展现出惊人的智力。
他和所有人都不亲近,沉默寡言,完全比不上谢婉枝讨喜,更何况,因为那层身份,谢父谢母对他疏离又惧怕。
八岁时,谢衍之放了一把火,差点把整个房子都烧了,白晚棠第一次对他黑了脸,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衍之沉默地睁着漆黑分明的眼,低下头,只说了一句:“好奇。”
白晚棠唇角抖动,被谢庭英拉了拉。
“不就是栋房子吗,人没出事,你就别责怪孩子了。”
谢婉枝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哇——哇——”
白晚棠冷静下来,将谢婉枝抱在怀里,“乖啊,别哭别哭……”
谢庭英也抱了抱谢婉枝,“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这……”
谢衍之冷漠的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家人。
直至成年之后,他性格突变,待人接物变得温柔和善,也足够优异。
但夫妻俩却觉得很瘆人,躲他躲得更厉害。
谢衍之刚成年,他们便举家搬去了国外,除了每个月固定给他打钱,几乎不联系。直到大学毕业,谢衍之有了自己的事业,甚至收入比他们还高……
白晚棠回了趟笠阳镇,找大师算了算儿子的命格。
6月6号便是预定的死亡时间。
等到那时候,他们会将谢衍之的尸体进贡给冥罗,心脏装在邪佛像里,永保谢家百年昌盛……
白晚棠叹了口气,道:“我没想到他会结婚,而且还娶了这么一个——”
芸司遥在他们眼里,实在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没工作没收入就算了,之前还眼盲,看不清东西。
白晚棠突然抓住丈夫的胳膊,“你说,是不是衍之想要芸司遥下去陪他,但我们又一直保着她,所以才——”
谢庭英也想到了这里,“可她现在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