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突然,一只手突破了薄薄的纱帐,无力的从床边垂下。
皮肤莹白,手心濡湿,五指张开又蜷起。
芸司遥瞳孔猛地一缩,脊背跟被针扎似的,感同身受地脊背发麻。
肉身与灵魂共感,甚至比实体更加敏\/感。
床幔被撩起。
厉鬼露出汗湿的额头,精壮有力的脊背仿佛蕴藏无限爆发力。
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芸司遥”乌发凌乱,鬓边湿漉,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抖着,仿佛陷入了梦魇。
厉鬼毫不费力的单臂搂着她的腰,大掌缩紧,将睡袍勒得满是褶皱。
长而尖锐的指甲挑起她潮湿的发丝,放于鼻尖轻轻嗅闻,表情沉醉入迷。
芸司遥头皮一麻,嗡嗡的耳鸣声在脑海里响起。
“……”
男人缓慢的撩起眼皮,漆黑森冷的视线直直地看向站在一边的她。
二人视线相对——
厉鬼勾起唇角,轻轻吻在她的发上。
腰间的手覆上后脖颈,将人下巴抬起,俯下身,用力地攫吻\/住她湿红的唇瓣。
强烈的共感让芸司遥嘴唇也跟着发热。
面红耳赤的氛围下。
她想扭过头不再去看,视线却被强行定在了他身上,挪不走,也移不开。
厉鬼用着疏懒又勾人的嗓音,视线穿透薄纱,望进她眸底,唤她,“老婆……”
暧昧又缱绻,阴森诡谲。
“你甩不掉我的。”
那声音尖锐又刺骨,直直钻入心底,让人寒毛直竖,脊背发凉!
芸司遥脚下一空。
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失重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啊——”
她猛地睁开眼,宛如脱了水的鱼似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手脚仍因酥麻微微颤抖,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冷汗早已湿透了睡袍。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幻境鬼压床了,这是让他搞了一场春\/梦!
“谢衍之……”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芸司遥夺得了身体掌控权,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个神经病!”
她伸出手,摸到了光滑细腻的木板。
这不是卧室。
这是哪儿??
芸司遥又往两边摸了摸,四周空间狭小逼仄,温度也很冷。
她似乎……正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
心中隐隐泛起不祥的预感。
芸司遥往旁边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副冰冷坚硬的身体!
这是……谢衍之的棺材?!
芸司遥咬牙切齿:“老公,你够狠。”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在他腿上,将那具冰冷的尸体踹开了点。
“嘭!”
谢衍之的腿砸在了一边,发出沉闷响声。
芸司遥后背紧紧贴着棺壁,用力推着上面的棺材盖,“有人吗?!”
棺盖沉重,上面仿佛被钉死,无法撼动。
外头毫无动静。
随着时间推移,棺材内部的氧气越来越少,靠近丈夫躯体的那边胳膊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芸司遥感觉到身边有东西在动。
她闭上眼,用脚顶着棺盖,低声道:“老公,我劝你还是不要诈尸的好。”
阴风拂过耳畔,幽冷的声音像是从她大脑中响起。
“为什么?”
芸司遥撑起身子,一把掐住谢衍之的脖子。
“因为我会忍不住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