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姬、昭仪、贵妃……任凭他如何给她位份宠爱,都依旧留不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怀里郁郁而终。
她走后的三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用政务麻痹着自己,可每每入梦,都是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幼时在国公府,他是骤失父王被接到外祖家韬光养晦的皇太孙,从自幼被皇祖父带在身边的天之骄子,忽然变成了只等随时被废的遗孤,那年他十三岁,遇见同样没有爹爹的她,那年她五岁,每日鬼灵精怪地与恶奴周旋,保护娘亲,活得像颗小太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后来,他累死了。再一睁眼,他竟回到了漠北的战场上!
他刚刚夺嫡上位登基为帝,在各方势力暗涌交错下,他将计就计,御驾北征入虎穴,实则是为了……
这是他登基后最惊险的一仗,赢了坐稳帝位,输了功败垂成。
但好在,这一次他已轻车熟路。而他不小心放走的那只小狐狸,也才刚刚离开,一切都还不晚——
霍孟极看着好生生站在他面前的魏清宜,那空了不知多久的心终于找回了主人,疯狂地撞击着他的胸膛,令他深情难克。
这一次,即使他很清楚怀里这小狐狸是装的,他也愿意被她骗。
他勾了勾薄唇,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哑声道,“朕这里,倒是不差这点草料。”
某帝端着他矜贵的架子,顺着小狐狸给他搭好的梯子就滚了下去。
魏清宜哪知道这人几息间已想了这许多,她眨眨水眸,明显傻了一下。
这祖宗竟然这样轻易就饶过她了?!
“……殿下果然财大气粗!不是,宅心仁厚!”
魏清宜麻溜地嘴甜,说完她就开心地松开了他的脖子,还想去抱回她的小兔子——她刚刚去搂他脖子的时候,顺手把小兔塞进他手里了。
霍孟极睥着这一贯没良心的小东西,生生地气笑了。
他大手一抬,轻易就让她踮了脚尖都够不到,又随手颠了颠手里这小白兔,淡淡嫌弃,
“这小兔子从前在朕院中时,可被朕养得珠圆玉润,却偏要逃跑,怎么把自己养成这样了,嗯?”
魏清宜没捞到她的小兔子,还被这人奚落了一番,敢怒不敢言地咬咬唇,软声赔笑,“这不是出去跑了一圈后,发现还是殿下院里的草最肥嘛~”
虽然草肥,但有大老虎在侧,哪只兔子能在你那安心吃草?是你傻还是我傻?
小姑娘悄悄腹诽。
“呵,”霍孟极冷笑一声,他一听就知道这小东西心里肯定没什么好话。不过他也不拆穿,只幽幽挑眉,“你唤朕什么?”
魏清宜一愣,立马软笑改口,“皇上~”
霍孟极满意勾唇,循诱如蛊,“自称呢?”
魏清宜看着这人眼底狼光幽盎,莫名一阵娇怂,轻声试探,“臣妾?”
“知道就好,”霍孟极深眸一暗,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娇红的耳垂,“娇娇,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回来的。”
这一世,他绝不再放手了!
魏清宜猝不及防地被圈回这人怀里,嗅着他身上混着他气息的淡竹香,她小脸悄悄地红了起来。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心思,只是她不想当妾,他也知道,所以当初她能从国公府离开,大抵也是他默许的缘故。
比起有些烂人来说,他真的很好了。
魏清宜仰头对上他深沉的双目,重新勾上他脖子,弯眸一笑,“那皇上,您要臣妾改口,总要给臣妾个名分吧,不然臣妾岂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