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优雅动人的旋转，变成一道浅蓝深蓝的影子，像旋涡，把人的视线，把人的灵魂都卷入其中。

大提琴声，漫过人群，弦音震颤裹着松香气息，在穹顶下拉出悠然的回响。

景安视线从刚开始的寻花问柳的放荡，逐渐凝视在姜娇身上。

傅燃看着那抹身影，眼神幽深，伸手，远远把手掌放在姜娇脚底，仿佛他的手掌在托着小小蓝色姜娇小人儿，在他的掌心不断旋转，不断旋转，可爱又美丽，让他爱不释手。

他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姜娇的头上轻轻摸了摸，眼神带着温柔。

整个会场都陷入了幽静，音乐动人，大提琴悠扬，伴随着转圈，在空气中卷着静谧的光影。

姜娇旋转速度更快了，深蓝暗影一般。

从清幽美丽，变得神秘危险。

“砰”一声，把所有人惊醒。

紧接着听到一声惨叫，景安“啊”了一声，倒在座位上。

旁边三四个女人嚎叫，吓得脸色发白。

倒在椅子上的景安，心脏位置变成一个黑黝黝的洞，缓慢流出红色鲜血。

在整个会场的蓝色背景下，深红色触目惊心，在会场海水清幽的味道中，渗出惨烈咸湿血腥的气味。

姜娇缓慢停止旋转，飞扬蓝色面纱和飞舞的裙摆归于沉寂，她眼神冷冷的，手中拿着银质手枪，表情安静。

跟周围的慌乱完全不一样，仿佛杀人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宴会纸醉金迷的气氛变得慌乱。

所有人都害怕的四散，往出口涌过去。

姜娇赤着脚，逆着人流，走到景安面前。

景安惊恐，用尽剩余的力气，抬手抓住姜娇蓝色裙摆：“为……为什么？”

姜娇弯腰，带着微笑，在他耳边声音带着诡异的邪气，轻声：“人，坏事做多了，就有了报应。”

景安快没声息：“你是谁……”

姜娇笑了，声音很轻：“育德书院，被你害过的小孩，记得么？”

景安微微摇头：“不……不记得……”

姜娇低声想笑，这么多小孩，被他害了，连个名字都不存在在他脑海，就如同死了个阿猫阿狗，她也确实笑了，笑声跟大提琴声合在一起，形成诡异的乐声。

她在景安耳边：“但你知道，福利院给你们送小孩去，对么？”

景安喘息声很大，人快翻白眼：“是又……怎么样……他们活着，痛苦……”

姜娇微笑着低声在他耳边：“你不是神，无权判断人应不应该活着。”

“只要存在，就有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