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起身时,他袖中滑出半枚染血的白莲教玉牌——那是王二麻子垂死挣扎时扯下的信物。
烛火突然明灭,曹正淳望着玉牌上诡异的莲纹,嘴角笑意愈发森冷。
待得晨光再临紫禁城,三十六路血滴子密探已如毒蛛散入街巷。
而白莲教隐匿多年的总坛,正悄然在江南烟雨中掀起新的腥风血雨。
寒夜的京城飘着细雪,曹正淳率领东厂番子踏碎青石板上的薄冰。
灯笼上猩红的“东”字在风中摇晃,宛如滴血的獠牙。
当他一脚踹开“醉仙居”雕花木门时,胭脂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林正卫,可让咱家好找!”
曹正淳抚着腰间寒光凛凛的绣春刀,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
二楼雅间的珠帘突然剧烈晃动,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负手而立,正是白莲教北方舵主林正卫。
他指尖把玩着半枚莲花状的暗器,冷笑如冰:
“曹督主好大的阵仗,可惜找错了地方。”
话音未落,暗藏的机关突然启动!
墙缝里射出如雨的弩箭,曹正淳身后的番子顿时倒下一片。
但东厂众人早有防备,血滴子在空中划出阴森的弧线,将白莲教徒的惨叫绞碎在风雪中。
林正卫身形一闪,手中双剑如银蛇狂舞,直取曹正淳咽喉。
“给我往死里打!”
曹正淳怒吼着后退半步,绣春刀出鞘,寒光映着他扭曲的脸。
教坊司的红绸在刀剑相击的火星中燃烧,琵琶弦断。
歌女的尖叫混着兵器破空声,将这座销金窟化作人间炼狱。
这场血战持续到破晓时分。
满地尸体中,林正卫浑身浴血,被五六个番子死死按住。
曹正淳踩着教徒的尸体缓步上前,用刀尖挑起林正卫的下巴:
“说,总坛到底藏在哪儿?”
回应他的只有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押进诏狱!”
曹正淳甩了甩脸上的血渍,看着二十余名被捆成粽子的白莲教徒,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把剩下的全给咱家带回去,诏狱里的十八般刑具,也该见见新鲜血了。”
东厂诏狱深处,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铁索晃动的声响中,林正卫被按在刑架上,看着烧得通红的烙铁缓缓逼近。
他咬碎口中暗藏的毒丸,在失去意识前,嘴角仍挂着轻蔑的笑。
他知道,白莲教的复仇之火,早已在江南燃起。
而曹正淳握着带血的刑具,望着满地哀嚎的教徒,心中盘算着如何向皇帝邀功。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诏狱底层的腐臭味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林正卫被铁链吊在刑架上,昏沉间只觉冷水劈头浇下。
曹正淳倚着斑驳的石墙,慢条斯理转动着鎏金护甲,看他睫毛颤动着睁开眼,才勾起嘴角,道:
\"林舵主骨头真硬,不过在这儿,硬骨头可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