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不停摇头,眼眶满是泪花:“不……不……不是的,酒……酒……醉……醉了……”
可青青越想说明,越是发不出声。
着急和委屈,使得青青满脸通红。
青青崩溃了,只有眼泪一波接一波地向下滚。
她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为青青解释:“大人,他们喝了酒,原本只是一人起哄,接着那屋里的所有男宾客都……”
小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银子对吧?你们这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不就是为了讹点钱?”
“一定是因为这小姑娘卖。身的时候,客人银子没给够,你们觉得亏了,所以才不依不饶!”
“谁享受了,谁出银子,你们来找官府做什么?还闹了这么久!要不是知州大人仁慈,本官也用不着来听你们说废话!”
“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再来府衙了,要是消息传出去,那些贵人知道你们人心不足,到时候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到这里,小吏把手伸向青青:“这小模样确实不错,肯定能赚不少,不要总纠结前面那点蝇头小利,有这功夫,多接几个客人才是最要紧的!”
说完,小吏松开青青的下巴,火热的目光扫向青青的胸前,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恶心笑意。
青青闻言,紧紧地咬住下唇,任眼泪冲洗唇上的血迹。
她揪心不已,搂住抖得不成样子的青青,愤怒地看向小吏:“大人!您怎么能这样?!”
小吏勃然大怒:“本官行事,用得着你教?什么东西?老/鸨子小娼/妇,还敢对本官指手画脚!快滚!别逼本官动粗!”
那小吏话音刚落,却有几名衙役上来,不由分地把她们擒住,拖着就要往衙门外边走。
在这个过程中,她们与那二十数名畜生之一狭路相逢。
可那畜生也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随后便越过他们走了。
她回头,看到小吏对那畜生毕恭毕敬:“哟,龚老爷怎么亲自来了?”
她一直都明白,这个世道对底层的人有多苛刻,又对有权有势的人有多宽容?
她不甘心!
想给青青讨一个公道!
哪怕是一声能叫青青活下去的“歉意”。
可是这些统统都没有!
有的只是恶意,以及无穷无尽的残忍!
“住手!”
就在她们即将被丢出去时,一道声音喝止了衙役。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面容谦和的官员。
衙役连忙松开手跪下行礼,并警告她们:“放肆!这是知州大人!还不快跪下!”
她只管护住青青,满眼愤恨地看着所谓的知州。
这时,她已经对朝廷的人失望了。
官官相护,有钱人向着有钱人。
谁管他们这些底层人的死活?
然而面对她的愤怒,知州非但不恼,反而制止了衙役:“哎,别那么大戾气,本官是怎么对你们说的?要以民为先,要是吓着了她们,本官唯你们是问!”
衙役战战兢兢地请罪:“大人恕罪,属下等再也不敢了!”
就因为这一点点善意,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跪到知州父母官面前,声泪俱下地喊冤。
千言万语,都是诉不尽的冤情。
她语无伦次,说了许久。
说得嗓子都哑了。
哭得眼泪都干了。
而知州大人始终耐心地听着,听着她把这些日子的苦难尽数道明,听着她把所有的诉求说尽。
最后,知州大人拍拍她的肩膀:“您放心,本官会为你们做主。”
她喜极而泣,以为终于得见希望的曙光。
她搂着青青,激动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