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拉下几抹,晾在水榭之中,为波光粼粼的湖面增添了几分美丽的色彩。
众人迎着斜阳,慢慢地享受茶水点心。
这时,人群中响起白琇莹的声音:“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又没怎么你,你为何一边瞪着我,一边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真是没意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总想着害人么?”
说完,白琇莹起身,一甩袖子离开了座位。
那秦桑蔓闻言,哭得更凶了。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搭理她。
众人都是有眼色的,她前脚刚得罪长公主,谁后脚理会她,不是存心跟长公主过意不去么?
所以,秦桑蔓今日注定被冷眼以待,被孤立。
谁都不想沾到她身上的腥味。
这时,有位贵妇人含笑与沈氏搭话:“这便是白府六姑娘吧?倒是挺有个性的,为人直爽不做作。”
说一个人直爽,得看是谁说的。
有人嘴巴上说人直爽,实则暗指这个人不懂进退,蛮横无理。
沈氏打量了一眼对方。
当然,只是这一眼,还不足以清楚贵妇人的言下之意。
究竟是真夸,还是含沙射影。
为了不失礼于人,沈氏笑着回应:“当时白家妇孺请征时,六姑娘是随着北上的。”
“柔弱的姑娘家,尚值豆蔻年华,要是性子不刚烈直爽一些,怕是在北疆那种地方生存不下去。”
这时,有人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谈话,当即就插嘴:“六姑娘这么小的姑娘家,跟着长姐北上,不知手中的宝刀,可曾饮过敌人的血?”
又有人搭话:“杀人呀……如此毛骨悚然的场景,我听着就害怕,六姑娘还这么小,想必没有杀过人。”
沈氏笑意未变,不紧不慢地说:“六姑娘的父仇,是她亲手报的。”
此时,又有人说:“女儿家还是在后院绣花弹琴的好,杀人这种事,委实太可怕了,谁敢娶这样凶悍的姑娘。”
沈氏笑容更为灿烂:“我也在想,究竟是怎样有胆色的男儿,才敢娶我们家曾在北疆杀敌卫国的小六。”
一句话,两个意思。
不敢娶六姑娘的人,是没有胆色的男儿。
而六姑娘杀人,是为了保家卫国。
大家可别忘记了!
如此,那贵妇也就适可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众人又问了沈氏许多问题,沈氏一一作答。
进退有度,不咄咄逼人,也不给别人讨到便宜。
一时之间,众多贵妇都领教到她的长袖善舞与八面玲珑。
大家也就都明白了,当时白府那种情况,竟然还没有倒下,原来是有这么厉害的一位掌家夫人撑着。
俞皎觉得和一群贵妇说话有些闷,她走到白明微身边:“明微,我们出去逛逛吧,有很多好玩的活动呢。”
白明微和俞皎离开水榭,一路闲逛。
长公主府移步换景,一花一木,一石一渠,都是无数能工巧匠的心血堆砌而成。
不论看了多少次,都觉得新鲜,赏心悦目。
两人一边走,一边谈天。
俞皎问:“明微,那秦桑蔓的下场,是否轻了些?”
白明微笑道:“秦家那种门楣,姑娘的作用就是联姻,这些年秦家的人这么宠爱秦桑蔓,也是因为皇后喜欢她的缘故。”
“大家都盼着她成为太子妃,所以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三皇子整了这么一出,再加上她曾给我下跪道歉,你认为会如何?”
俞皎笑了:“秦桑蔓怕是成为不了太子妃,储君正妃,未来的皇后,怎能是一个当着这么多人面给别人斟茶下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