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我的好?”赵昌冷笑不已,“我这个做大哥的,的确要他记着我的好,而且还要永远记着!死都要记着!”
长随错愕,反应过来后连忙劝道:“大人,您不要冲动,就算二爷再不是,那也是赵家的人。”
“作为赵家本支,二爷日后还要承担起赵家的兴衰荣辱,夫人没了,小公子您说不留……”
“该留给二爷的,一样都没留下,就让二爷守着这空荡荡的家业,过着被旁支吸血的日子吧!”
长随不劝还好,这一劝就让赵昌想起,他这些年的不易。
汲汲营营,兢兢业业。
好不容易熬到四品,在这京城中依旧是不起眼的存在。
在一众大员与权臣面前,他仍然是抬不起头的底层,赵家这些人,却把他当作天。
他一个人撑起偌大的家族,早就精疲力倦了。
可那些人又做了什么?除了往本支身上吸血,他们根本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落到这步田地,只怕那些废物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既然如此,都给他陪葬吧!
思及此处,赵昌的双目愈发猩红。
他神情狰狞,切齿痛恨:“你让我饶恕他,怎么可能?!他生母活着的时候,就总给我母亲气受!”
“现在我的母亲还死在他的手里,我怎能容许那个抢了我母亲夫君的女人生下的儿子,再来抢走我的一切?”
“他和他生母一样不是好东西!我怎么能放过他!我就算死,也要拉他垫背!”
长随小心翼翼询问:“老爷,你打算如何?”
赵昌狞笑着:“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秦府。
长随在秦丰业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丰业登时横眉竖目:“什么?!赵府不对劲?”
长随点头:“是,大人。赵昌母亲的尸首被抬回赵家后,赵昌就一直没有出现,甚至没去看他母亲一眼。”
“约莫半个时辰前,赵昌的长随把护卫和下人都遣散了,赵昌的书房和卧房都没有人把守。”
秦丰业眉头皱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来报?”
长随连忙解释:“大人,为了避免被抓个人赃俱获,我们的人没有潜入赵府,一直在赵府附近盯着。”
“赵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赵昌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所以我们的人以为他只是想静一静。”
“但他这一冷静便是许久,我们的人担心不对劲,这才赶紧报到您这里来。”
秦丰业猛然掷下茶盏:“当然不对劲了!那赵昌连母仇都能忍,说明他很看重这次事情的结果。”
“既然他那么看重,又怎会龟缩在房里不出,肯定是打点好赵府的诸事,为正在京兆府的赵老二提供支持。”
“所以赵昌那必定出事了,让我们的人进赵府探一探虚实,可别在紧要的关头功败垂成!”
长随立即应下:“是!大人。”
见长随准备离去,秦丰业眉头皱得越深:“京兆府那边还没传来消息么?”
长随摇头:“自从半个时辰前京兆府的人来递消息说盲眼军师带着新证据上堂之后,便再也没有新的证据传来。”
秦丰业当即直起身:“混账!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半点警醒!京兆府那边迟迟没传来消息,必定是有人把我们的消息渠道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