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丰业的询问,左侍郎越众而出,恭敬回答:“禀陛下,镇北大将军于三日前,曾到户部商议过此事。”
“当时不止臣在场,还有多名官员在场,并有着详细的商议记录备案在册。”
此言一出,秦丰业的表情僵在脸上。
左侍郎不可能说谎,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而是事实上,左侍郎也没有说谎,白明微的确商议过此事。
但秦丰业怎么可能甘心,他当即就向元贞帝陈情:
“陛下,白明微与户部商量过此事,并不代表昨日那些官员不是去饮酒作乐,还请陛下传他们上来对质。”
元贞帝当然也不会就此死心,爽快地应下了请求。
他吩咐身旁的内侍:“你去走上一趟,不用全部带来。”
内侍领命下去,临走前与秦丰业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先前白明微择选人员的时候,选了秦丰业的党羽。
而内侍自然也是秦丰业的人,他这个眼神可以说明,他懂得选择哪些人来作证。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大殿内死一般的沉寂,元贞帝不时变幻坐姿的声响,以及众臣衣摆发出的窸窣声,都清晰地传到众人耳里。
秦丰业看了白明微一眼,唇角挑起冷笑。
他自然敢肯定这些人就是去饮酒作乐了,才会参白明微一本。
此时他很想知晓,在证人到来时,白明微是否还可以这般冷静?
他要把白明微的从容,彻底撕得粉碎!
户部尚书沈自安夜不免有些担心白明微。
虽然白明微的确和户部提过此事,但他也担心秦丰业会从中作梗,让那些官员作伪证。
殿内众人神思各异。
有人神游太虚,有人提心吊胆,也有人迫不及待。
而白明微始终平静如水,包括白瑜也没有任何担忧。
左等右等,总算有几个人被带了上来,但是并没有俞剑凌在内。
看到这些人,沈自安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谁不知道,这些人是秦丰业的人。
就算不是秦丰业的人,也是秦丰业党羽的儿子亲眷。
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说实话?
几人一上来,立即跪地叩拜。
元贞帝看着这些人选,心底十分满意。
要是让他那纨绔表弟来,肯定胡说八道,但是这些人,不至于为了脱罪而附和白明微。
于是,他也不与他们废话,当即一拍桌子:“混账!朕把迎接使臣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你们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饮酒作乐?你们可知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可他们竟没有诚惶诚恐认罪,而是不慌不忙地开口辩解:“陛下,臣等并非去饮酒作乐,而是去试酒了呀!”
此言一出,秦丰业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众臣的脸色十分精彩,而元贞帝却疑惑了。
秦丰业不敢相信,昨日事情一出,他立即派人去证实,并且命手下的人看紧这些人。
他可以肯定,白明微以及白明微的人,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触他们。
所以证词不可能改。
更何况,这些人应当是他的人才对。
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思及此处,秦丰业失声道:“这不可能!”
这时,白明微开口:“杜钦彧,你来告诉秦大人,昨日/本将军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杜钦彧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禀太师大人,昨日从礼部那里出来后,我们的确曾相约去饮酒,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