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依旧没有言语,默默地站在那里。
任长霖想要挣开白瑜的钳制,却被白瑜死死抱住:“长霖兄,你冷静一点!”
任长霖怒声骂他:“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妹妹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白瑜不再出声,只是固执地抱住他的腰。
任长霖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他挣扎了半响,终于用尽力气,他无力地瘫在白瑜的肩膀。
只是那因愤怒而扭曲狰狞的表情,始终狠狠地冲着白明微。
他冷笑连连:“白明微,最起码的一声对不起,你是不是该说一下。”
“初映她为你而死,就死在你面前,活生生的人在你面亲自断气,你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
“午夜梦回时,你心安么?每当家人团聚吃团圆饭时,你心安么?站在我们任府的门口,你……”
“够了!”白瑜制止了他。
“你若真心疼二嫂,就去她坟前上一炷香,而不是在这里用这般恶毒的语言,去骂二嫂豁出性命保护的人。”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任长霖冷笑更盛。
他不顾一切挣开白瑜,指着白瑜破口大骂:“我还没说你呢!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番话!”
“连个女人都护不住,你是不是男人?!当初带着初映上战场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为她想想?”
“她从小被呵护长大,她怕痛,她怕血,她也怕黑,你怎么能让她,就那么死在你的面前!”
“你是男人啊!保护女人不是应该的么?你的责任和担当那里去了?!”
白瑜没有说话,任由他宣泄情绪。
任长霖见白瑜没有反抗,扬手便是一拳,冲着白明微的脸上招呼。
但还是白瑜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他骂着白明微,双目仿佛能淬出毒:“罪魁祸首还是你!是你害死了初映!”
白明微默默站着,一如最开始那样,任由任长霖用最恶毒的言语攻击她。
任长霖她还不至于怕,之所以忍让,皆为二嫂。
……
而经过任长霖这一番搅和,消息也终于传到任大人那里。
他放下手中的书,思索片刻方才叹息一声:“
去把大公子带回来,成何体统!顺便告诉夫人,既然他们想见,那就见一面吧!”
侍从有些不解:“大人……这次是白家理亏,其实不用理会!”
任大人道:“那是拥兵十万的大将军,现在她站在任府门口任由我们骂得狗血淋头,是因为她对初映有愧。”
“它日若是这份愧疚消失,谁能保证她不会因为今日之辱怀恨在心?”
“我们可以理直气壮的借初映一事与白家撇清关系,却不能得寸进尺,对一个拥兵十万的大将军肆意妄为。”
“做人凡事要留一线才好。顺道告诉夫人,我们的立场上头已然知晓,今日见这兄妹二人的事,叫她看着办吧。”
侍从问:“大人不准备见么?”
任大人摇头:“本官乃是他们兄妹得同僚,本官见与夫人见,是不一样的,去吧。”
于是。
有侍卫将发了疯的任长霖给架了回去,而门房也将府门大开,不冷不热地道:“夫人有请!”
白明微与白瑜热得汗流浃背,顶着一身汗随门房进了任府,行了好一段距离,这才来到任府的花厅。
花厅门口,门房唇泛冷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夫人在里面等着,二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