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业脊背发寒,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他笑着表示:“回禀陛下,臣罗列了青州知州的罪状,请陛下过目。”
元贞帝愈发不耐烦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青州知州有罪,该怎么治罪就怎么治罪,不要拿这些小事来烦朕!”
秦丰业不急不缓地表示:“陛下,白明微他们上岸的渡口,就在青州。”
元贞帝眼睛一亮,似品出一些滋味出来。
他饶有兴致:“说下去。”
秦丰业目光一闪,恭恭敬敬地解释:“陛下不是正愁不好动手么?但要是青州知州叛变,发生了小动/乱,陛下派兵去镇/压。”
“那些官兵下手不知轻重,在镇/压青州知州的时候,误伤了途径青州的安宁郡主一行人……”
“又或者说,青州知州在逃亡过程中,向安宁郡主求救,安宁郡主为了保护青州知州,从而与官兵动手……”
元贞帝闻言,忽然大笑几声。
很显然,秦丰业这个主意说到了他心坎里去。
他笑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青州知州赵清远……要是朕没记错的话,此人是白惟墉的门生,白惟墉一手栽培的人与叛乱扯上关系,是不是有些牵强?”
原来在元贞帝心底,他是清楚白惟墉不会有二心。
只是他蒙了眼睛,塞了耳朵,装作不知道而已。
秦丰业笑意更深:“还请陛下不必担心,有臣出马,他必叛变无疑,到时候任她白明微有天大的本领,带着棺木和妇孺,也没有能力与镇/压叛乱的大军抗衡!她,必死无疑!”
秦丰业说完,脸上的笑意已不能用阴险来形容。
他小人得志,洋洋得意,露出的诡笑阴森而可怖。
那张已然苍老的面容,所有的褶子都在竭尽全力地表达着阴险与嗜血。
因为他心底清楚,这是一箭三貂的好主意。
白惟墉虽然倒了,但是白惟墉的嫡系却仍旧屹立不倒。
青州知州赵清远,那是白惟墉一手培植起来的人,行事作风都捡了白惟墉那一身酸腐的调调。
因为有这赵清远在,他的手根本无法伸到青州去,他也曾威逼利诱,可是这赵清远就是软硬不吃。
他早就想给赵清远一点颜色看看了。
本来他还想亲自动手,可是这次,他要再借一次陛下的手。
一旦赵清远的叛乱之名板上钉钉,赵清远九族必死无疑,到时候派去镇/压叛乱的人马,也就成为收割白明微脑袋的工具。
赵清远死了,他除去眼中钉,白惟墉痛失爱徒。
白明微一行人死了,白家也算断子绝孙,他倒要看看,到时候白惟墉那老东西还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顺道除去李贤昭,边疆那些事情,就永远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届时死无对证,这些事也会渐渐被人淡忘,他也省去很多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也能杀鸡儆猴,让那些不听他话的人看看,违背他的下场究竟是什么!
如此美事,怎能不叫他心花怒放?
想到这里,秦丰业几乎要笑出声来。
而元贞帝听完秦丰业的计划,也是十分意动,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把赵清远的罪证呈上来。”
秦丰业挑起唇角,将早就罗列好的罪证恭恭敬敬地递到元贞帝的案桌上。
元贞帝随意扫了一眼,念出了上面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