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焦校尉抓到十几人,又故意放走其中一人暴露他们的据点,我们现在还是两眼一摸黑。”
另一人又道:“要我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就应该按兵不动,如果他们真的是冲着这批东西来的,只要我们不动,难道他们还能找到暗仓不成?”
“偏偏薛老爷一次又一次催促,非要立即运送,要是落入他们的圈套可就不好了。”
薛家的管事面露为难:“我们老爷的私库被劫了,平日生意往来,都离不开银两,这不急着拿银子去交货款吗?否则薛家就要周转不开了。”
另一人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这整件事,我们都被牵着鼻子走。”
最先回应薛家管事的人说:“你们俩就是杞人忧天,总之还是那句话,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
另一人道:“我还是觉得时机不对,在找到对方据点的同时,就着急着行动,这事做得不谨慎。”
最先回应薛家管事的人又说:“多好的机会!让官府的人和他们纠缠,把他们的手脚绊住。”
“如果官府的人把他们消灭了最好,如果不能,在他们被官府的人缠住时,我们把东西运走,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行动已经结束了。”
“再者,这都是建立在他们的目的是那批东西的前提上,我们不是还不能确定,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吗?”
白明微默默地听着,从三人的谈话中可知,先前的一切猜想都印证上了。
正此时,远处又传来几声急促的哨声。
十数艘船同时停下。
船舱内,薛家管事惊疑不定:“怎么回事?”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焦校尉的信号,情况有变,必须立即停止行动!”
风从高低起伏的山峦吹来,掠过参差不齐的树梢。
伴随着风声,远处的哨音响彻不绝,尖锐凄厉如夜枭鸣啼,带着令山林江河都能为之震颤的隼利气息。
一声声,一阵阵。
都是叫停的信号。
原来,几经周折之下,焦校尉还是与从营地出发,被白明微耍得团团转的那伙人碰头了。
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焦校尉便觉得不对劲。
恰巧罗县令找了过来,立即叫停今夜的行动。
他把焦校尉叫到一旁:“今夜不能动,本官总觉得事有蹊跷。在没有查清那伙人的背景与目的之前,决不能轻举妄动。”
紧接着,他又把神秘人/大闹县衙的来龙去脉与焦校尉详细说明。
焦校尉一听,问他:“你知道我抓住的那些人都被救走了吗?不仅如此,我营地的七百人,与你手下的两百多人,都被引到了这山里。”
“据他们所说,对方人数不少,从马匹发出的声音来看,在一百多人左右,但直到现在,他们的踪影也没有看到一星半点。”
罗县令捏捏太阳穴:“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要是只为报复薛家,未免把动静闹得太大了,如果是冲着那批东西来的,他们的行为反而叫我看不懂,云里雾里的。”
焦校尉叹息一声:“知道蒋山的事,并且还能把蒋山算计进去的,多半也知道那批东西的事。”
罗县令捏捏眉心:“可他们死咬着薛家不放又是怎么回事?这伙人真叫人头疼。”
焦校尉道:“不管那些了,李贤昭的线断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为上头办这种事。”
“如果办好了,上头要是还有其他来钱的路子,少不了你我的好处,要是办砸了,不仅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就算以后有好处,那也跟我们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