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下腰间的长鞭,双手一抛,两人抓住鞭子的同时,她迅速往后拽。
就这样,两名伙伴被他拉了过来。
“走。”
一声喑哑,同样是不辨雌雄的曲调,但这声音里掺杂着无奈与悲痛,是能真真切切听出来的。
三人立即策马,骏马跳过一道道护栏。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救走了。
驻军没有命令,不敢全部离开军营,他们决定留下八百人在营地,其余的七百人全都去追。
而张捕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属下被戏耍一通,抹不下面子,更咽不下这口气,领着手下两百官兵,与整装待发的七百人,跟随在白明微他们身后追去。
因为耽搁了一些时间,白明微一行人早已把他们甩出几里地。
而白明微他们三人,也与伙伴相会。
来到岔路口,白明微勒住缰绳,问尚且还有意识的那名同伴:“你们的伤是谁伤的,是谁?!”
她说的每个字,几乎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可见她动了真怒。
那名伙伴摇头:“白姑娘,别冲动,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土匪,被严刑逼供是正常的。”
白明微握紧拳头:“好,那我就把这笔账记在姓焦的头上!”
同胞不能相杀,都是东陵的将士,她不能把刀对准每一名驻军,然而那焦校尉助纣为虐,干下不少坏事,总能动手吧?
她目光扫视一圈,吩咐大家:“把受伤的弟兄们带走,尽快救治,我去引开他们。”
说完,白明微骑着饮岚,带着几十匹空马头也不回地驰骋于官道/上。
小杜收回担忧的目光,有心道一句珍重他却没有机会,只好带领大家悄悄进入小路中。
他们走得极慢,一边走一边抹去痕迹。
追兵果然上当,跟在白明微身后穷追不舍。
为了不让追兵跟丢,白明微始终在控制速度。
如果只是为了救伙伴,她不至于把驻军与官兵当风筝放那么久。
她的目的始终很明确,在救伙伴的同时,尽量把驻军与官兵往更远的地方引。
这样不至于在他们行动时,县衙与驻军还能再派出人手来支援。
而这时,张进那边也有了新的情况。
星光闪烁,飘摇不定。
这夜的山林静得出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风卷动衣袂的声响。
在这种极致的静谧中,远处兵甲行动发出的动静清晰可闻。
张进率领弟兄远远跟在焦校尉的队伍后面,可这时,他却勒住缰绳。
身旁的周毅小声道:“张副将,不对劲,焦校尉的队伍和薛怀祖的人马本该碰头了,然而却在我们以为即将碰头时,朝着两个不同的地方去。”
“一边是本地出动的驻军,一边是薛怀祖派来的人,暗仓究竟在哪方人马的目的地?我们该相信谁?”
张进一时陷入为难,换做白姑娘,肯定能根据现有情况判断出孰真孰假,然而他却不能。
薛怀祖出动的人,约莫只有一百多人,这些人基本都是他从各个庄子召来的家丁,一时还无法确认是否为亲信。
很可能是随手派出来的家丁,目的是混淆视听。
焦校尉的人马,却有约莫一千人左右,各个披甲持刀,整装出发。
从表象上看,怎么都是焦校尉一方更为可靠。
然而蒋山从羌城运来的东西,却直接送到薛怀祖的口袋,并未送给焦校尉。
所以不确定究竟是焦校尉负责运送,还是薛怀祖的人负责运送,这叫张进不敢贸然下结论,率领弟兄们跟在焦校尉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