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还是有些担心:“白姑娘,薛家坏事做尽却能隐瞒多年不留痕迹,必然不是泛泛之辈,莺莺姑娘会不会暴露?”
白明微眉毛扬起:“暴露才好呢!要不然怎么引蛇出洞,让做贼心虚的人露出马脚?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暴露,好戏即将开始,你就看着吧。”
……
长湖星波,浩渺粼粼。
薛晋把莺莺扛入房间,猛然扔到床上,刚要宽衣解带,便被管事打断:“小公子,老爷有请。”
薛晋弯腰拍了拍莺莺的面颊,满意地看着她惊恐的神色:“妙人,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他扔下莺莺大摇大摆地离开,小厮立即把房门锁上。
薛晋走后,莺莺不停地拍打着胸/口,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害怕了。
莺莺心惊胆战,伏在床上瑟瑟发抖。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恐惧的最后,是她一脸决然的神色。
决不能出卖白姑娘,死都不能。
这是她的决心。
薛府书房里,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转过身来,脸上蕴了怒意:“蠢材,什么东西都敢吃,也不怕把自己折进去!”
“这个时节哪有人坐船去卖唱,还偏偏卖到你面前!脑壳被门夹了?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件事必有蹊跷!”
薛晋一脸无所谓:“祖父,孙儿也知晓她来路不明,然而再怎么,来路不明,也是美人儿,既是送上门来的,孙儿不享用岂非亏了?”
老人就是薛怀祖,闻言他双眼微微眯起。
薛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祖父,真的是个美人。”
薛怀祖眼中迸出丝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异芒:“真的是个美人?”
薛晋点点头,冷冷笑了:“老规矩,先给祖父享用,祖父嚼剩的才是孙儿的。”
薛怀祖心随意动,但很快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蠢材,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么?你说这些人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
薛晋一改放浪形骸的模样:“咱们有秦大人护着,寻常人怎么敢招惹?孙儿斗胆猜想,必定是有野狗顺着李贤昭的味道嗅到了此地。”
原来,薛晋并非传闻中那样,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在那身花里胡哨的皮囊下,藏着心机与城府,他才是薛家最可怕的人。
薛怀祖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但纯粹的善人容不得一丝恶,否则以往做的努力,都可能会因为一件小事毁于一旦。
于是薛家便有着薛晋这样的败家子,他到处惹是生非,久而久之成他是个混账这个印象便深/入人心。
但凡是薛家私底下的丑事被人看出蛛丝马迹,都会被推到薛晋身上,接着薛怀祖再出面“擦屁/股”。
外人也只会感叹薛家家门不幸,薛老爷一生待人为善,却有着这么个扶不上墙的孙子。
人人都会可怜薛老爷,薛家却不会因此受到半点影响,于是好处继续捞,善名继续扬。
谁能想到,这一正一反的爷孙俩,把世人都玩得团团转?
而谁又能想到,最玩世不恭的嫡幼孙,会是披着羊皮的狼。
不过是忽然出现的莺莺,他便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一句话就点在了关键处。
薛怀祖听了,满意地点点头:“祖父曾说过,这李贤昭必定会招惹祸患,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日,晋儿有什么想法?”
薛晋负手于身后,眸色寒如冰魄,可见他的阴鸷与无情:“回祖父,孙儿认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我倒是可以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头可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