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貂不停点头,像是又忘了它主子是盲的。
摄政王叹息一声:“看来,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应该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小姑娘了,得先去承天观找东极真人问清此事。”
小白貂嘴角立即咧开,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齿。
它的开心显而易见。
摄政王拍拍小白貂的脑袋:“你也不必失落,为了小姑娘的安危,我们就忍着这思之如狂的想念,晚几日再去见她。”
小白貂挥动着小爪爪,表示为了那死女人的安危,它可以和那死女人永不相见,当然它和主子是一体的。
还未等它捂嘴偷笑,摄政王生伸出手指弹了弹它的脑袋:“别闹脾气,小姑娘体内蕴藏着其它力量,这事恐怕只有东极真人知晓缘由。”
“我们必须走上这一趟,明日一早就出发……不过明日似乎有些晚了,就现在吧!”
小白貂苦大仇深地耷拉着小脑袋,眼睁睁看着主子换上衣裳,点了护卫连夜赶路,把西楚的一切事务都丢到亲信与那倒霉皇帝身上。
……
白明微一行人回到姚城时,时间已经到了寅时。
然而此时的姚城,正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之下。
白明微心知有事发生,立即向落脚的小院落策马疾驰。
小院灯火通明,护卫森严,似乎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白明微心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问护卫:“怎么回事?”
护卫“砰”的跪下:“大姑娘,五少夫人出事了!”
几个时辰前,翠屏山内。
白璟正紧张地向山沟里张望,等待护卫确认那人的身份。
忽然一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向他后背,电光火石之间,崔氏抢身挡在了他身后。
毫无疑问,崔氏登时如断线风筝跌落下去。
“素素——!”
白璟抢救不及,趴在石头上无助地伸出手。
他目眦欲裂,失声大喊。
仓惶的喊声响彻凛冬的树林。
他回眸,双目满布红血丝,抽出腰间的剑,狠狠地刺/入始作俑者的腹部。
汩汩流出的血是热的,但骤然挨了这一击的人眼底竟是狰狞恐惧的冰凉。
待血色溅洒,染红树脚积雪,一绽成海夺人心魄时,白璟才看清行凶之人的面目。
他像是一头发狠的豹子,猛力把崔志晖推撞在树上,握剑的手搅/动,直到崔志晖呕出一大口鲜血。
很显然,这个结果不是崔志晖想看到的,他也为此感到猝不及防,正因为这短暂的愣愕,才被白璟捅了一剑。
他握住白璟的手,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声音支离破碎:“我……我没想到会伤到素冰……我没想过要伤她……我……他们抓走了我的妻儿……逼我……逼我杀、杀你……秦……秦丰业……”
话音落下,崔志晖依旧保持着撞树的姿势,不过动作已经僵硬,脑袋缓缓垂落,昭示着他绝了声息。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附近的护卫尚且来不及反应。
白璟顾不得管他,手脚并用地爬向崔氏的方向,眼泪从他写满恐惧与仓惶的眼底溢出。
他不管不顾,直接从高高的崖壁滑下,被摔得遍体鳞伤,他也未曾停止。
走不了就用爬,爬不了就用滚,他就这样,裹了满身的泥污与狼狈,来到崔氏附近。
“素……素素……”
待看清崔氏的脑袋磕在石头上,而她的后脑已浸在血泊中时。
白璟哑声出口,字不成字,句不成句,带着恍然,带着恐惧,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