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神情萧索而落寞:“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本王的人都被白明微那恶女给扣了起来,这许久不与她联系,难道她都没有发觉异样么?”
“但凡她心底有我,也不至于在本王受困时,也不派些人过来保护本王!”
白琇莹眉头深蹙:“九殿下,换个角度来说,你已经是一个很幸福的人了,衣食无忧,锦衣轻裘,没有几个人比殿下您更风光,您应该懂得知足。”
刘尧道:“人是不会懂得知足的,不是么?本王享受了这一切富裕丰足的生活,就想追求心里的满足。”
白琇莹垂下睫羽:“至少你还有父皇和母妃,就算他们不能为你庆祝生辰,你也是父母双全的人,而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我的六哥。”
刘尧没有说话,好半晌过后,才递来一块馒头:“你五嫂的手艺很好,你也来尝一口?或许吃下去后,心情就会好一点儿?”
白琇莹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把馒头接过来放进口中嚼了几下:“有时候,你也没那么讨厌。”
刘尧冷哼一声:“今日/本王大发慈悲,是你走大运了!”
两人目光不经意相交汇,皆不由自主地别过脸。
不是因为害羞,只是纯粹地看对方不顺眼。
然而就算再讨厌对方又如何?
偏偏是这讨厌的人,才能说上几句心里话。
他们一直都这样,做彼此最讨厌的知心朋友。
白琇莹闻言,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九殿下,我不知道你随军出征这事会让你的立场有什么变化,但我觉得,贵妃娘娘是在保护你。”
“如果她过多关注你的话,说不定会给你带来麻烦,倒不如心一横把你扔在白家军中,至少白家军会拼死保护你,你在白家军中,是安全的。”
“而且,您现在虽然不够自由,但因为没有施展的空间,反而限/制了你在军中的活动,这样就能防止你权力滋长,书上不是说了吗?权力大的皇子容易受到忌惮……”
“或许正因为如此,贵妃娘娘才没有给你送人,在一个母亲心里,有什么比孩子的安全更重要呢?”
刘尧颔首:“姑且算你说得对吧!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必因为独自一人凄凉地过生辰而烦恼了。”
“梆——梆!梆!”
恰此时,外面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白琇莹原本平和的面色一变,换作那嫌弃的模样。
她抖了抖衣摆:“蠢的要死,我能明白的道理都想不通透,怪不得要独自一人过生辰,我要有这么蠢的儿子,我也懒得搭理。”
白琇莹的转变,使得刘尧猝不及防。
他看着白琇莹,目瞪口呆:“你中邪了?刚刚不还好好的?”
白琇莹斜睨了他一眼:“适才我是看你可怜,才给你一点好脸色看,现在子时已到,你的生辰过去了,难道我还要为难自己,与你好好说话么?”
“九殿下,人要懂得自省,您该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为何会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过生辰呢?”
说完,白琇莹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刘尧气急败坏,低声咒骂:“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原来却是本王眼瞎,竟信了你的邪!一日是泼妇,终身是泼妇,你个泼妇泼妇泼妇!蠢豹子!”
却不曾想,白琇莹根本没有走远,她从院门那探出头:“九蠢货!你够了!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刘尧不甘示弱:“你再叫唤本王诛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