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怕自己的敷衍太拙劣会被看穿,一时有些慌了。
但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崔志晖:“二哥,你什么意思?”
崔志晖说得十分自然,看不出半点说谎的端倪:“一道圣令把我调到边疆,不仅要听命一个女人不说,我的弟兄还成了白家军的辅助,我总得知道和自己打交道的是什么人吧?”
“否则我/日后还有什么出路?大哥不成器,家里可都靠着我,要是我完了,崔家还有希望么?你说我为什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崔氏依旧直视崔志晖,神态分外认真:“二哥,你的生活都是勾心斗角,不代表白家也是如此。”
“大姑娘持虎符,那是因为她实至名归,夫君把虎符交给大姑娘,那是他认可大姑娘的能力。”
“这个家的人,齐心协力,互相扶持,二哥心底所想的那些事都不存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隐晦的理由。”
崔志晖将信将疑:“你若敢诓我,我绝对饶不了你!”
说完,崔志晖甩手走了。
待崔志晖走远,崔氏身上那股劲儿顿时卸去。
她跌坐在地上,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一下子便滚了出来。
任氏路过听见动静,连忙将她扶起,见她面露惊恐,忧心不已:“五弟妹,你怎么了?”
崔氏心有余悸,但还是勉强维持理智,她摇摇头:“没事。”
任氏柔声问:“谁打的?白家的男人可不会干这种事,适才我看到崔将军经过,莫非是他?”
崔氏含泪点头,却又拽着任氏的袖子:“二嫂,求你别说出去,否则夫君定要为我讨回公道,若是因此与二哥翻脸,只会令情况雪上加霜,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夫君与大姑娘遇到任何麻烦!”
任氏叹息:“你的担忧我何尝不知晓,但你这样就是在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崔氏擦了擦眼泪:“我没事,反正习惯了。”
任氏目光一闪:“决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有办法,既不会给五弟与大姑娘添麻烦,又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僵。当然要是这样了你还坚持说算了,我也不会多管闲事。”
崔氏牙一咬,目露坚定:“时至今日,一句算了,已经无法抹平我这心中的恨与怒,二嫂,帮我。”
莲城。
一处清净雅致的小院之中。
中年男人晃晃悠悠的回房,像是喝了不少酒,嘴里哼着小曲儿,显然这一日过得相当不错。
忽然间,院中老梅枝桠一动,飞花纷落如雨,一片绮丽诗意的景致。
可下一刹那,地上溅出一条鲜红的颜色,男人的头颅已被齐齐斩下。
小半个时辰后,那颗脑袋被扔到另一名中年男人面前。
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白明微飞踹一脚,男人重重地撞在墙上。
白明微抬腿踩住男人的胸膛,利剑也随之插到男人颈边,轻轻一动,便有血珠溢出。
男人吓得肝胆俱裂,露出此生最为惊恐的表情。
白明微表明身份:“我是东陵白相之孙白明微,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对东陵的背叛,可是李贤昭的授意?”
“别想着糊弄我,我既然找到这里,就已知你与李贤昭关系匪浅,在李贤昭一路败退至平城时,你用这双手打开了莲城的大门,把北燕贼子迎入城中。”
白明微把剑逼近少许:“说!否则今日死的,绝不会是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人,都会为你所累!”
丢过一次骨气的人,不难再丢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