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晖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要是他较真,岂不是成了一个既歧视女子,又对孩子有恶意的人?
崔志晖咬牙,冲卫骁拱了拱手,随即离开了营地。
他实在没脸待下去!
卫骁双眼眯起,眼底尽是不善的意味。
这崔志晖,真是讨厌得紧。
帐中,刘尧抱着一根长矛对那小小的身影问道:“你不是说,今日要让本王大显神威么?去哪儿显?什么时候显?”
原来,崔志晖与白璟的对话,被小传义听去了些许。
在崔志晖气走后,小传义曾找过白璟,于是白璟便把这事交给小传义去办。
他们大人出手,总有很多话柄会被拿捏。
但由小传义来做,要是崔志晖还真与小传义计较,成笑料的反而是他。
于是小传义便把刘尧忽悠到这里,想着关键时刻可以用刘尧压制崔志晖,可怜刘尧兴冲冲抱着矛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大显神威的时刻。
小传义没有回答刘尧的问题,反而问刘尧:“九殿下,您认为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是否该有女子的一席之地?”
刘尧反问:“为什么不能有?难道男人女人不都是人么?”
小传义分外诧异:“九殿下,您不认为,女子站在男儿原本应该在的地方,是一件违反纲常伦理之事么?”
刘尧皱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怕女人比自己厉害,这世上本就该能者居之,分什么男人女人?”
小传义大为震撼,刚要对刘尧改观,刘尧便抱着长矛回忆他的往昔。
“本王斗鸡时,只要能赢,就算是母鸡本王也会用,不瞒你说,有一次本王用母蛐蛐,赢下一座宅邸,那次可是本王最辉煌的战绩,所以说,只要有本事,管他是公的还是母的。”
小传义:“……”
果然还是对牛弹琴。
他不再搭理沉浸在回忆中的刘尧,掀开帘子正好看到崔志晖离去的背影。
他拧着眉头:“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此时此刻,白明微正与江辞藏身于一座宅子的后院。
这座宅子的主人为昔日的县官大人,在北燕铁骑踏破莲城时,他率先倒戈,甘愿成为北燕人的走狗,才保住了一家荣华富贵。
而此人颇有几分好/色,却又喜新厌旧,闲置的后院住着许多他腻歪了的女子,他们此时正在其中一名被冷落小妾的院子里。
小妾受冷遇许久,无事从不会有人轻易踏足她的院子,如今正被点了睡穴,裹着被子酣睡。
两人已经逗留了许久,并且吃饱喝足,也没有人查到此处。
早饭过后,两人聊起这位县令,白明微淡淡地说了几个字:“现在应该凉透了。”
江辞叼着一根干枝,问:“你指的凉透是?”
白明微淡声道:“字面上的意思,通俗来讲,就是死了。”
江辞无可奈何地笑了:“白姑娘,你可知我七拐八拐经过了多少人,才寻到这么个安全的地方,你把宅子的主人宰了,我们很快又要开始遁逃,岂不是很累?”
白明微笑道:“江大哥,既然如此,下次咱们换一个地方,比如说找个好人的宅子,这样我也不会把主人宰了。”
江辞扯/下嘴里叼着的树枝:“白姑娘,你这是碰巧还是蓄意?”
白明微回应道:“杀他是蓄意,你在这里却是碰巧。”
江辞问她:“你从他身上可得到了什么线索?”
白明微摇头:“北燕人十分谨慎,直接线索却是没有,不过找到了几条暗线,顺着暗线查下去,把零零散散的结果拼起来,或许能得到莲城的兵防布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