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以后从12月2号到1月22号都给我过生日吧?”
“那就这两个日子都给你过生日吧,我们先去吃饭,柳德米拉一定等急了。”
1093年11月11日,伦蒂尼姆城外,19:23
“将军,请听我说……”曼弗雷德快步跟上特雷西斯。
“不必和我争论,我们得到了一切想要的。”
“可是,公爵还是把我们萨卡兹当作野蛮人,使者的唾沫都快飞溅到您的脸上了!”
“工业区的使用权,边境的通行权,卡文迪许公爵的武器……我们得到想要的一切了吗?”特雷西斯再次提问。
“是得到了,可是方式也太屈辱了……”
“到了争取萨卡兹尊严的时刻,我一点尊严也不会退让;到了争取萨卡兹利益的时刻,我一点利益也不会放过。现在,请告诉我,战士们准备得如何了?”
“已经整装待发了,先行的同胞已经在伦蒂尼姆城内准备接应我们了。”
“卡文迪许公爵要求我们出发的期限已经没多久了,这才是我们该急躁的,明白吗?在战略上,萨卡兹早已刻不容缓,在战术上,我们仍需慎之又慎。”
“明白了,将军。”
“我们即将出发,去毁灭维多利亚。”
又一场和贵族的交涉结束后,曼弗雷德才回到了自己的营中,他示意值守的军事委员会士兵退下,此刻他只想独处一会。
晶莹的酒液倾倒在澄净的杯中,散发出麦芽的香气。
一口威士忌咽入喉中,一把利刃也抵在了喉咙上。
“你以前从不喝酒,曼弗雷德。”
“阿斯卡纶,要来一杯吗?不用担心,我从来都打不过你。”
阿斯卡纶放下了刀,曼弗雷德继续说道:
“将军希望我学习一下维多利亚人的礼仪,我才开始学习这方面的门道。对于曾经有口热汤喝就不错的我来说,从来想象不到,一顿饭能可以搭配那么多名目繁多的酒。
“以前我们去练剑,将军给我们煮好了汤,但是我们手上还没有盛汤的东西,是你捡了几枚炮弹壳,削成了四个碗……那一晚殿下也在。”
古铜色的酒流入了另一只杯子,阿斯卡纶没有立即接过酒杯。
“阿斯卡纶,如果你想杀了我,现在还来得及。你知道的,我们很快就会前往伦蒂尼姆,又一场战争将会开启。”
“我见到了特雷西斯,我本应杀了他的……”
“幸好你没有这么做,不然你没办法活下来,也没办法再见到我一面。”
“特雷西斯说我缺乏自己的信念,呵。他没说错,现在我都没下决心要杀了你。”
阿斯卡纶此刻才拿起酒杯,品尝之后,她只评价了一个字:
“辣。”
“这种酒相对来说已经没那么辣了……将军认为你没有自己的信念,但我又何尝有过呢?我发现自己不过是被局势一步步地推到如今这一步的,我从未主动掌握过浪潮的流向。我们同样是被浪潮推着走,我们同样没有了回头路。”
阿斯卡纶还是将曼弗雷德为她倾倒的酒一饮而尽了。
“……下次见面,我就不再会留手了。只愿我们都能活到下次见面的时候。”
酒杯落回桌面之后,人影已经消散了。
1093年11月11日,切尔诺伯格,市政厅,19:23
市政厅门口的血迹每日都会清洗,每日都会积累。
兵痞、违纪的整合运动战士、黑帮成员、感染者纠察官、贪官、黑心老板……
形形色色的罪人在此接受审判,雄伟的厅堂在此见证一切。
而雄伟的厅堂之内,观念的交锋仍在激烈地持续着。
“工人朋友们,请听我说。”霜火站在台上,“我们是进行斗争的组织,不完全是举办慈善的组织。我们依然需要工业生产有序进行,我们依然需要大部分企业家的资金支持,我们依然需要和外国人做生意……”
“骗子!攻城的时候,我们也流过血!”
“瓦西里耶维奇同志,据我所知,你并没有佩戴袖章、拿起武器,去和军警作战……”
“难道我的朋友的血就不是血了?”
霜火冷静地说道:
“因为他们的奉献,我们抚恤了他们的家人——就如同整合运动战士的待遇。但无论如何,我们是不可能将企业主的资产直接平分的。”
“骗人精,跟了你们,我们的日子还是没什么变化!”
“请听我说。我们让所有企业主补齐了工资,我们把敲诈你们的士兵和黑帮全部处死了;我们目前还在尽力补齐防护用具,争取把法律规定你们该享有的,全部都交给你们。”
“这些是我们本该拥有的!”
“是啊,你们即将拥有你们本该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