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和项家叔侄离开了会稽郡,并没有走太远,而是在离郡里不远处的一处大宅前停下。
大宅虽然谈不上辉煌气派,却也是胜过普通富户大宅的十多倍。
青砖红瓦的围墙,足足有上百米。
芈诗儿一路上心情忐忑,担心自己父亲的病情同时,脑海中时不时又会想起,项幍那张经常带着痞笑的俊脸。
“他还真是奇怪的人!”
想到项幍第一见面就强吻自己,算得上是一名登徒浪子。
他又能为了会稽郡百姓,不惜与世家翻脸。
最后,芈诗儿给他的评价就是一个奇怪的人。
内心也对这样与众不同的男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察觉马车停了,芈诗儿撩开车帘疑惑的对项梁问道:
“项伯父,为什么要在这里停车,我们不是要回盱眙吗?”
“公主,怀王已经到了会稽郡,就住在前方大宅里。”
芈诗儿先是疑惑,然后走下马车,跟着众人进了大宅。
在大宅里,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父亲。
怀王背着手,在大厅中踱步,听到脚步声连忙转头。
从大厅门口看出去,一名样貌绝色的少女,在侍卫的簇拥下正朝这边走来。
芈诗儿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一名身边厚实的中年人,背着手背对着自己。
她眼睛一酸,膝盖一酸,就跪了下去:
“父亲,女儿不孝,擅自离家出走,让你担心了。”
中年男子便是楚怀王熊心。
他依然背对着芈诗儿,怒吼道:
“我不是你父亲,也没有你这样不顾楚国大义的女儿。你走吧,这里容不下你!”
项梁一看,这父女俩一见面就掐上了。
可千万别再把公主给气走了,到时候两家联姻的事还怎么继续。
于是小步上前,在怀王的身边劝说道:
“大王,公主这次也在外面吃尽了苦头,你就原谅她这一次。想必日后,公主定会为了我们大楚的百姓着想,不会再这般任性胡来了。”
本来正和芈诗儿置气的熊心,在项梁来到身边后,不自觉背后一凉。
别看这位和他说话很客气,其实才是这大宅里掌权的人。
外面看守大宅的上百名甲士,全都是项家的死士。
他怀王不过是一个落魄大王,在盱眙放羊的老农。
眼下衣食住行全都要依靠项家,项梁的面子说是比天还大,都不为过。
怀王转身先是对着项梁微笑点头,然后语气温和了许多,对跪在眼前的芈诗儿开口:
“既然你项伯父替你说情,为父且饶过你这一回。日后还要好生静养,不可再生事端。”
“是,父亲!”
芈诗儿乖巧的点点头,起身来到怀王身边,关切的问道:
“听说父亲病重,女儿心中万分难安。不知父亲所患之疾,可有痊愈?”
“我有病?我有什么病?”
怀王满脸不解,把目光看向项梁。
项梁老脸一红,怀王生病,不过是编造出来哄骗芈诗儿的手段罢了。
项羽和龙且也和项梁一样,表情很精彩。
“咳咳!”
项梁轻咳一声,语气严肃,“先前大王思女成疾,近几日身体才有好转。公主不必担心,已经问过大夫了,大王只需静养半月即可痊愈。”
熊心一听,知道这群人定然是拿自己病重来哄骗女儿,也就笑着附和:
“对!对!对!我这记性。芈儿不必担忧,只要你回来了,为父的病即可无药自愈。”
熊心虽然嘴上帮着项梁圆谎,心里却是很反感项家叔父。
自己现在完全就是项家的棋子,算个狗屁的大王。
心里也在想,芈儿,待为父日后为大楚复了国,你今天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