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戴的,分明是那个人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谁允许你们动我的东西!”
那条项链,她一直用丝绸裹着好好保存在檀木盒子里,平日里也只敢偶尔拿出来看看。
可现在,却明晃晃挂在谢知意脖子上!
季修远的动作突然凝固。
“瑾禾你别生气,”谢知意轻咬着唇,满是无措,生怕动作慢了似的,她拼命扯下项链。
项链已经岁月久远,被女人这么一扯链条直接断裂,心形吊坠在破碎的链条中更加破败不堪。
似乎是力气过大,女人洁白的锁骨上也显出一道红痕。
季修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许瑾禾看到她扯下项链后,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一样,抖着手夺过项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给我滚!”
“我就是看到这个比较好看,所以想试试,不管阿远的事……”
谢知意犹觉不够似的,红唇一张一合,继续“解释”着,看上去我见犹怜。许瑾禾忍无可忍,抬起还未康复的左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滚!”
“许瑾禾!”一直在旁边不语的季修远紧紧抓住她的手,眉头紧锁,声音透着不悦“项链是我翻出来的,知意看好看想要试试,你平时又不戴,我就给她戴着了。”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知意不是都解释道歉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手臂被一阵大力禁锢,许瑾禾疼得下意识蹙眉,此刻听到这话更是冷笑一声,“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吧?擅自把我珍视的东西拿出来招摇,甚至损坏后反过来道德绑架我。”
“你们想怎么样?”
另一只手把项链放到紧贴胸口的口袋里,她抬眸看向季修远,刚想继续说,目光在看向对方有着轻微疤痕的颧骨处顿了下。
季修远敏锐地感受到她的怔忡,想起脸上的疤痕,心中的气不免消了几分。
她果然还是最在乎她,连他脸上划了道口子都呆住了,肯定心疼坏了。
许瑾禾确实顿住了,却不是心疼。
她眸光沉沉地看着那原本该有颗痣的地方此刻被一道疤痕取代,心脏猛然一落。
不像了。
不像他了。
身体突然更加疲惫,许瑾禾的声音都低落下来。
她静静感受着胸口处的项链,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
“季修远,没有脑子,你的眼睛也是摆设吗?”
刚刚谢知意那一连串做戏似的动作,也只有他意识不到对方的挑衅之意。
“不就是条项链吗?”季修远本来还有些心虚,此刻听到她咄咄逼人的话,语气烦闷几分,“我赔你一条就是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像知意那么懂事善良点?”
许瑾禾眼中闪过一丝讥笑。
懂事善良?
如果他知道谢知意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就不会这么说了。
看着谢知意那一如既往楚楚可怜的虚伪模样,和季修远毫无理由的偏袒,她终于彻底认清。
这世界上没有两片叶子能拥有完全一致的脉络,也没有两朵云彩拥有完全相同的形状。
也再也不会有像那个人一样的人了。
“季修远,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