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欲裂、悲痛欲绝。
眼泪苦苦地眼眶打转,似有千万把刀,逼它夺目而出…
若一切让步、宽容、包庇都是为了爱的基础,那么如今这基础荡然无存,所为是何?
他轻轻放开她,目光一凛,见到我如此震惊。
你让我说什么?
泪眼模糊地对上他的眼,无声地问:不用任何解释,一个男人的行为已是最好的演绎。
你的心无法骗我,你爱上了她……你爱上了她……
只是因为我的存在,你不得不维持这个讲述了十年的完美童话……
鞋跟旋转,在地面上发出尖利的一声响,而后如同要把脚下的地砖踏穿般,凶狠着发出‘笃笃’的声音,走向电梯口。
旁人的目光,我已丝毫不关注。冰凉的心发出无声的悲鸣,幻化成脸颊上浅浅的一行泪,清冷而孤寂…
真的,该结束了……早该结束了……
这样的痛与罪的噩梦中,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我还要埋葬自己多久?……
指刚按上电梯键,身后他大力地向我冲撞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别走!不许走!”
他双眼通红,神情里有着可怕的凶狠,语气里的霸道已到了极点。
不容我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是拖拽着我走,见我挣扎,索性躬身抱起我。越过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直走到单独的休息室,将我摔上沙发。
他双臂撑着沙发扶手,宽阔的胸膛紧紧下压到我的脸,声音充满了愤怒,震耳欲聋,“你又要发什么疯!?”
我发疯?他这样、还说我发疯?
还是刚才撞破了他与楚的温柔梦境,让他重回现实的河东狮吼,因而恼羞成怒?
伤心、愤怒、绝望、苦涩的百味交集,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我的语气饱含愤怒,“你做什么与我无关!让我走!”
“不是说要做我情妇吗?”
他的语气里饱含嘲讽,“怎么,我身边有个把喜欢的女人,你都受不了、看不惯?”
忽然声色俱厉道,“真要独占我,就一心一意对我,不然,你有什么资格发这个疯!”
我恶狠狠地站起来,“你去死!”
这粗鲁更激怒了他,怒不可遏的浓眉狠狠纠结,唇边、脸颊的肌肉雄风抖擞地狰狞起来,黑暗的眼神显得阴鸷邪气。
“我太纵容你了,廖冰然!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对我?我还以为你来——”
他倏然收口,陡然沉默,唇角忽然现出笑意。
他铁青着的脸,忽然有一丝缓和。
紧紧盯着我气愤不已的脸,竟柔和一笑,“我知道解释无用,所以我什么都不说。你今天怎么来了?”
看我出现在这里,他好像很高兴?
我冷静了好几秒,才想起今日来的本意。可是刚才那段小插曲,已令我怀疑是否还有和他商谈的必要。
“以爱的名义”。要钱。
如今,爱已成昨日黄花……
他紧盯着我沉默的脸,“说吧,有什么事?”
我在想:如何为白天龙替天行道,将这个人应承受的责罚,办得不像善心大发的施舍?
我思虑几秒,想将语言组织得更为得体,“我在想,你曾经说过,可以送白天龙去美国治疗,”
我停顿的语气多少现出几分忐忑,“现在,还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