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珑瞪了采血员一眼,一脚踹在陈逐墨身上。
“起来!少在这给我这卖可怜,后续许凡还要血的话,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抽,少一毫升都不行。”
陈逐墨只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双腿软得像煮熟的面条,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胡乱摸索,试图抓住点什么借力爬起来,却仿佛被抽空了一切,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没用的东西!苏家养你何用?”苏灵珑还在不停地谩骂,时不时来两脚,那尖锐的话语和粗暴的动作,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着陈逐墨的心。
陈逐墨意识逐渐模糊,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仿佛有千斤重,最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陈逐墨再度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右手扎着针,输着葡萄糖液。
门口,医生正和苏灵珑谈话。
“苏小姐,得亏陈先生献血及时,许先生已经脱离危险期,手术还算成功。”
“不过下次不要抽这么多血,陈先生体质比较差,再加上一年里面抽血次数过于频繁,对他来说,一次性抽 250毫升已经是极限了,抽血过多会危及生命。”
“呵,他一条贱命,没了就没了呗。”
苏灵珑冷笑一声,眼中只有病床上的许凡,对陈逐墨的生死毫不在意。
陈逐墨偏过头,默不作声。
苏灵珑的绝情做派,他早就习以为常。
在对方眼中,自己卑贱如狗,活着的意义就是来救她的白月光。
即便现在自己就死在床上,苏灵珑也不会多看一眼,甚至可能还会呸一声,直呼晦气。
“陈先生好像醒了。”
医生察觉到了陈逐墨的动静,提醒苏灵珑,示意她别说这么难听的话。
“抽个血都能昏过去,真给苏家丢脸。”
苏灵珑却不屑一顾,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指使道:“许凡刚动完手术,身体虚弱,你给我去旧时光餐厅买一碗燕窝虫草汤。”
医生面色微变。
旧时光餐厅是金陵有名的五星级餐厅,没有外卖服务,只支持堂食。
从这到旧时光餐厅约莫十五公里,往返至少一小时。
让一个失血过多的人做这种事情,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苏小姐,陈先生严重贫血,应该卧床休息,避免走动,防止二度昏迷。”
苏灵珑嗤笑道:“一条圈养的狗需要什么休息?”
“苏小姐,你这样说话太侮辱人了。”医生忍不住道。
苏灵珑放声大笑,笑的很是戏谑:“我侮辱的是人,可惜他不是人。”
医生眉头紧皱。
陈逐墨好歹也是苏家的少爷,在苏氏集团担任重要职位,苏灵珑为何要这么羞辱他?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逐墨,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苏灵珑催促道:“赶紧起床,给我去买汤。”
陈逐墨无动于衷。
不是他不想起,而是浑身乏力,头晕目眩,根本起不来。
“你耳朵聋了吗?”
苏灵珑见陈逐墨没反应,怒火中烧,冲过来一把拔掉了针头。
刺痛涌来,鲜血猛地从打针孔涌出,让陈逐墨下意识的拿纸巾去按压止血。
“不准摁,让它流。”
苏灵珑眯着眼,冷哼道:“否则,你妹妹保不准会出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