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攥住野猪后颈的鬃毛。
这些刚硬化的毛发像钢针般刺入手掌!
紧接着,右手将鹿角残端对准耳道猛刺。
这个角度能避开颅骨,直通小脑。
但濒死的反扑才真正致命。
野猪突然甩头,王墨的指甲盖被掀飞三片。
剧痛让视线模糊的刹那,畜生沾满雪沫的獠牙已撩向他的裤裆。
本能救了他——双腿闪电般绞住猪颈,巴西柔术的锁技在雪地上拖出人形凹痕。
\"嘎嘣!\"
当王墨的膝盖压断猪的第三根肋骨时,他听见了类似枯枝折断的脆响。
野猪的哀嚎变成漏气的风箱声,喷出的血沫在雪地上画出诡异的曼陀罗。
“死!”
王墨拔出随身携带的弯刀,钢刃贯穿颈部时的手感像切开冷藏的黄油。
顺势向下猛拉,刀刃沿着颈椎骨缝游走。
当猪头以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时,喷溅的动脉血在雪地上浇出三米长的扇形轨迹。
喘息着拔出刀子,王墨已经耗光了所有的力气。
由于没什么吃的,营养不良,这时候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非常差。
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后。
王墨才连忙收拾起来,拖着死掉的野猪往山下赶去。
“妈,小妹,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们了!”
他脚步飞快,恨不得立马就冲到家里。
……
\"工分票就换这点玉米茬子?\"
\"嫌少?粮仓的锁头挂着呢,有本事找队长掰扯去!\"
等到王墨到家,正好看到大队会计摔门而去。
他没有去理会,而是看着眼前熟悉的土房,不由得泪眼模糊。
“真的是四十六年……”
记忆如开闸洪水般涌来。
前世他死里逃生回来后,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就抄起煤油灯烧了大队粮仓。
之后的场景出现的,是娘顶罪时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妹妹咽气前攥着的粗瓷碗还盛着半碗雪水……
门口。
\"十斤玉米面……\"母亲抖着手解开蓝布包袱,混着麸皮的粗粮撒在地上。
她慌忙去捧,冻裂的指缝渗出血珠。
“这个腊月,我们娘仨熬不过去了。”
母亲泪水如雨。
这么点吃的,哪里够?
小妹王洛洛连忙上来帮忙擦眼泪:\"妈你别哭,我肚子小吃不了多少,省省应该可以的。\"
四年前,王父意外死在了林场。
这四年来,全靠母亲一人将两孩子带着。
1979年,此时正值改革初期。
政策的放宽,点燃了大家心里的盼头,也勾起了某些人的贪念。
大队长唐大山就是其中一个。为了肥自己的腰包,他背地里开始坑村民,克扣工分,私吞粮食。
类似于王墨这种情况,家里没个大男人,当然是最好欺负的软柿子!
上辈子,王墨为了讨个公道,脑袋一热直接把大队里的粮仓烧了个精光。
为此闯了弥天大祸,不但自己倒霉,还连累了老娘。
儿子还小,犯了事母亲就顶了上去,硬说是她唆使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