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他的鼻子,就将小家伙安放在了软榻上,来到王妃的身边,自然地挽起了她的长发。
“我来。”他开口。
那边正准备给王妃装扮的忍冬茫然顿住。
今日要入宫,是要郑重一些,发髻梳得也是有讲究的。
不可乱来。
王妃不开口,她也制止不了王爷啊。
于是忍冬求助地看向王妃。
谁知王妃竟是侧头,对王爷道:“今日梳头是有讲究的,你的那一套不行。”
王爷温声道:“我知道,我学了。”
王妃哦了一声,竟还当真信了,没再拒绝,丝毫不紧张地叫王爷胡乱弄她的头发。
王爷还换了个姿势,只为叫王妃舒坦一些,随后拿起木梳子,顺着王妃的发丝,不紧不慢地摆弄了起来。
王妃发丝极好,墨如沉夜,如水暮,丝滑柔顺,在王爷修长的指尖滑过。
竟叫人看得赏心悦目。
王爷极为耐心地梳着那发,没扯动一根,更没叫王妃疼痛。
待忍冬反应过来时,王妃的墨发已然被挽好了。
那发髻的样式虽不算新颖,却极适合王妃,大气高雅又不失柔和娇美。
王妃瞧着也十分满意,指挥着王爷用哪根钗环,哪一副头面。
王爷王妃二人,旁若无人。
一个敢干,一个敢使。
有商有量,默契十足。
似如此做过许多回了。
忍冬看傻了眼,旁的伺候的也同样看傻了眼。
去哪家瞧一瞧,谁家的家主会给主母挽发的,还挽得这般好。
都要越过她们这些专干此事的奴婢了。
忍冬就觉得自己越发没用了,下定决心,往后定要多学一些样式,好取得王妃的芳心。
“可喜欢?”
戚柒望着镜中的自己,梳得是凌云髻,不知他是何时学的,总之很称今日,头上簪得多是金玉宝珠。
一串色泽幻彩,透亮的南珠步摇最为突出,摇曳间铃铛作响。
是方才赵行乾从怀中掏出,直接簪在了她的发上。
簪好后,他才问:“今日带上它可好?”
戚柒望着那南珠,太过精美,她不自觉抚摸上去:“好。”
这些时日赵行乾几乎每日都会送她一些簪子金银。
各不相同,都能叫她惊喜几分。
赵行乾眼光不错,选的东西都是极衬她心意的。
正欣赏着发间的南珠步摇,谁知那后方的男子却是弯腰靠近,手掐着她的腰,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七七极美,秀色可餐。”
戚柒双颊微微发红。
想到了什么,推搡开他,看向那边软榻上的小石头,见小石头并未往这边看,戚柒才放心了些。
她是险些快忘了,他从前常这般胡来。
这句话也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
衡王重规矩,克制守礼,赵横却极爱对她说荤话,衡王想起了为赵横时,竟也没了从前的克制。
推开了赵行乾,戚柒去宽衣。
今日小石头穿得新衣,赵行乾穿得也是新衣。
二人一大一小,衣裳的样式相近,便是颜色也是一般的。
一看就是同一染缸染出来的布料,皆是深紫色。
用的白叠棉布。
二人长得又像,站在一处,无人认不出是父子。
戚柒也换上了新衣。
她穿的这件同样是白叠棉布所做,染的是浅紫色的褙子,下方的裙摆用的是青色绸缎。
二者相配,一柔一细。
衬得人娇艳美丽,还多了几分洒脱惬意之感。
不觉累赘。
与父子二人站在一块,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色。
小石头由着父王抱着的,正捏着父王的手玩耍,看到娘亲换完衣裳出来,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