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爷还在劈柴,他竟也起了戏弄的心思,未曾第一时间提醒王爷。
只等他自己发现。
赵行乾提起斧头,将柴一斧劈尽,毫不费力,许是劈了太多,手有些麻木。
他并非第一次雪天劈柴。
她也并非第一次同他生气,从前在东桥村时,她就生过大气,不肯理会他。
他问她如何能原谅。
她便气急了,指着外面下着的雪说:“你去砍柴,劈够一百根再说,穿着单衣,冻死你最好……”
他那日便听了她的话,去到小院,拿着锈迹斑斑的斧头劈柴。
同样的雪,约莫也是这样大,他虽穿得单薄,却并不冷,也打定了要劈够百根柴。
可在东桥村,他只劈了数十块,她就心软了,喊他入了屋子。
也消了气。
可如今,他犯的错远远比那次更深,不可原谅。
他慌乱,无措,手忙脚乱,用尽了办法,不知该如何做。
若非下雪,他险些忘了,她曾给过答案。
他该罚。
受够了苦,才值得她原谅。
从前他未曾劈足一百根。
今日,他该劈两百,三百,更多……
赵行乾正旁若无人地劈着,劈柴声并不能全然掩住突兀脚踩地的咯吱声,那人脚步轻盈,步伐有些快,之后有些慢。
他身子顿住,握紧因摩擦生热的斧柄,看向了前方。
雪花落在他骤停的手上,慢慢消逝,却未曾融化殆尽。
视线,随着来人,逐渐迷失,没了自主权。
她停在他面前,仰着头,莹润娇艳的小脸荡起了一抹笑,开口问:“累吗?”
赵行乾有些失声答:“不累。”
戚柒温热的手轻触在他那染了白雪的手臂上,寒意袭来:“可冷?”
赵行乾:“……不。”
戚柒娇艳的眉眼上扬,靠近了他一些,赵行乾几乎下意识便将手伸到了她的腰间,眼眶微红,弯腰低首,直直地看着她,语调带着乞求试探,呢喃地唤了一句。
“七七。”
“不气了,可好?”
“好。”她颔首回答,笑得干脆。
寒风袭来,雪歪斜洒落,披风轻漾,戚柒顺着他的力,伏在了他宽阔震动的胸膛上。
软糯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回荡:“我本是怕的,待你想起来后,我才敢同你置气。”
“我怀小石头太疼,独自一人在东桥村太怕,我等了你好久好久……那梦很吓人,我与小石头都受了好些苦,我便气,只能气你,只能怨你,也罚一罚你。”
赵行乾双目猩红,将怀里的女子紧紧地搂着抱着,似要与她融为一体,再不叫她出来。
“七七该罚我,罚得好。”
“罚多久都好,只要七七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
之后雪下得很大。
王爷搂着王妃入了屋。
外头的蜡梅又开了几朵,与白雪交融在一起。
枝头的几抹金黄很快被淹没,剩下零星几点。
赵行乾沐浴过,身体逐渐回温。
他快步朝屋内去,急不可耐,越过层层的帘帐。
之后在掩埋的床榻前停了片刻,便一把掀开床幔,入了里面。
他浑身热得出奇。
看着褥内的人儿,瞳孔幽深难测。
那双眼睛极亮,他曾经爱极了她这般。
如今更甚,缠得更深、更紧。
不知为何,二人只看了各自一眼。
竟不由分说地缠在了一起。
唇相触。
紧贴。
赵行乾紧紧地将人儿揽在怀里,
似要将她揉入血肉,吞入肚腹。
两人不是第一次亲昵。
却似第一次这般,凌乱、慌张、磕磕碰碰……
赵行乾撬开,手底柔软细腻,如夏日泉水,将人儿揽在身下,温柔且霸道地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