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认真，盯着她，表情严肃：“太子妃并非有耐心之人，性子跳脱，并不稳重，若非你天赋异禀，今日被摔的人恐怕就是你。”

戚柒眸子睁大，出声反驳道：“太子妃……也没你说得这般差吧。”

赵行乾冷声：“太子妃虽好习武，却也只是个半吊子，处事不稳，她并不适合当你的师傅。”

戚柒听了赵行乾的话，回忆起今日危险来，心底竟也有了几分认同。

“本王最适合当你的师傅，本王武功比太子妃好百倍，若你遇难，本王能及时救你，绝不会叫你有危险。”

戚柒眸子看向赵行乾，开口道：“今日你刚来猎场，就去了旁处，没时间教我，正好太子妃相约，她知我不会骑马，觉得可惜，便想着教我，是为好心。”

“我不知她可否稳妥，她总是将我教会了，对我极好。”

赵行乾眼底一沉，上前一步，声音喑哑道：“本王本也想趁着今日教你马术，却，晚了一步。”

戚柒唇角微勾：“谁让你不早些说，现如今我已会骑马，你可要看看？”

赵行乾：“也好。”

不过在戚柒去骑太子妃借用她的马时，却被赵行乾给阻拦了下来。

“换匹马。”

赵行乾吩咐了人去牵马。

马被牵来时，戚柒呆愣了片刻，她盯着看了许久。

这马她认得。

是一匹黑马，那黑马额前还有一撮白毛，站在那里踢着马蹄，神采奕奕，威风凛凛。

赵行乾在娶亲时骑的就是这一匹马，梦里头，他迎亲时骑的也是这匹马。

赵行乾拉着她，走到了那黑马前，那黑马竟前蹄跪了下来，温顺地低着头，叫赵行乾去抚摸。

赵行乾拉住了戚柒的手，放在了那黑马的一撮白毛上。

“此马是我第一次打了胜仗归朝，父皇送我的宝马，他看着凶悍，实则温顺，往后它便是你的马了。”

戚柒盯着那温顺屈着前蹄的黑马，声音微哑地询问：“它叫什么名字？”

赵行乾：“黑曜。”

戚柒许久才抬起头，看向了赵行乾问：“他是我的了，你呢？骑什么马？”

赵行乾轻笑，只见严公公又拉来了一匹马，是匹深棕色的烈马，比黑马气势还要足一些。

“本王怎会只有这一匹马，这匹马是朔风，与黑曜不相上下，却比黑曜脾气差些。”

戚柒点头，也过去抚了抚那马的鬓毛。

“可要试试黑曜？”

戚柒点头，刚走过去，黑曜竟又屈了前蹄，她甚至无须费力就坐了上去。

黑马随之起身，赵行乾却是拉着马缰，跟在身边，不肯撒手。

戚柒不解：“你不撒手我如何跑马？”

赵行乾仰头看她，略带迟疑：“你当真可以？”

戚柒头俯身拍开了他的手：“你撒手，我骑给你看。”

赵行乾这才撒手，还嘱咐了一遍：“倘若速度太快，就拉紧马缰，不可冲动……”

他没说完，戚柒就轻踢马腹跑了起来。

赵行乾见状，连忙骑上了朔风，跟了上去。

戚柒骑着黑曜在前，赵行乾很快就追了上去，一双幽深的眸紧紧地盯着前方肆意的王妃。

她在马上身姿轻盈，如同云燕踏雪，似早就骑过无数次马。

他见过女子骑马，却从未觉得这般移不开眼过。

她身穿简单戎装，发丝间只别了个簪子，双腮含笑，眸子极亮……

他早就确定，他喜欢她笑。

从第一次见她，他就确认了。

可他以为的第一次相见，却不是她以为的第一次。

“如何？我可能骑马同你一同入猎场？”她勒紧了缰绳，停下了马，笑着转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