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天天给你抹,早晚各一次!”
他我得再去问一下牛爷爷,除了抹这个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媳妇不长纹。
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像是要把所有呵护都融进这简单的按摩里。
虞宛央舒服得眯起眼睛,突然觉得怀孕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往上一点……对,就是那里……”
她指挥着,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舒展身体。
律图南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她的指令,连最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
抹完油还不忘轻轻吹了吹:“先把被子盖上,一会儿再感冒了,明天我去弄个火盆在房间里,这样就不会冻着了。”
虞宛央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突然噗嗤一笑:“南南,你现在伺候人的功夫见长啊。”
律图南也不恼,俯身在她小腹上亲了一口:“为媳妇服务,光荣!”
灯光下,两人相视而笑。
律图南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媳妇儿照顾得好好的,绝不让那劳什子妊娠纹有机会冒头。
“你干嘛去?”
律图南说道:“媳妇儿你先睡觉,我去找牛爷爷唠会嗑,晚点就回来,你别等我了。”
“这么晚牛爷爷他们肯定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去吧。”
“老人家觉少,他们肯定还没睡。”
说完,律图南就出了房门。
牛爷爷:刚着,我谢谢你!
1976年1月30日,除夕。
天还没亮透,小院里就已经热闹起来。
凛冽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柴火香,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在晨风中轻轻摇晃。
“杨婶,面发好了没?”王芳明搓着手跑进厨房,鼻尖冻得通红。
杨婶正麻利地揉着面团,闻言笑着点点头,指了指灶台上已经膨胀得老高的面盆。
面团发酵得正好,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小孔,散发着淡淡的酵母香。
“我来剁馅儿!”陈凤霞拎着刚宰的母鸡进来,刀在案板上剁得咚咚响。
院子里,律老爷子正指挥着穆佑贴春联:“左边再高点……哎呀不对不对,这不歪了吗,让你左边不是右边,臭小子你左右都不分了!”
穆佑踩着凳子,嘴里叼着糨糊刷,含糊不清地应着:“老爷子,您这要求怎么比我家老头还严格啊!”
他起了个大早跑过来,原本是想着来蹭早饭的。
结果早饭还没吃着,就先被律老爷子给抓了壮丁,先是挂灯笼、然后劈柴,现在又要挂对联。
他不就是想吃个早饭嘛,怎么就这么难?
“臭小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
牛老爷子背着手在旁边看热闹,“老律啊,你这春联写得不错,就是字儿太板正了,缺了点灵气。”
“你个老东西懂什么书法!”
律老爷子气得胡子直翘,“我这叫颜筋柳骨!”
“切……就你这字儿还颜筋柳骨?你可别埋汰人了。”
牛老爷子毫不客气地拆台。
气得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见状廖信和唐安程赶紧上来劝架。
“今儿可是除夕,大好的日子,两位老爷子就歇歇脾气吧。”
“就是就是,除夕可是团圆的大日子,不兴吵架的哈。”
律老爷子瞪着眼睛说道:“我才不稀得跟他这糟老头子吵架。”
“我是糟老头子,你还比我大呢,你什么?死糟老头子!”
廖信和唐安程对视一眼,满脸无奈,这两位老爷子就跟小孩似的,动不动就拌嘴。
他们劝是劝不了了,索性赶紧躲开,一起去厨房帮着阮秀和徐香君她们摘菜去。
独留下穆佑一个人面对两个吵得热火朝天的老爷子,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