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主嫌尘公子已经成了废物,给他再多资源也是白费,所以、所以从国战半年之后,就逐步克扣了给尘公子的资源,到了最后一年里,甚至已经彻底断绝所有补给。
——尘公子这些年来一直被族内嫡系排挤,家主他们也以如今天赋异禀的玄公子为重,对尘公子的遭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天家主突然把嫡系都叫到了圣人殿里,说是尘公子偷走了本该用来为玄公子突破境界的灵元丹,尘公子坚称这是玄公子对他的栽赃诬陷,一直都未曾认错,好像就是这么吵着吵着,就闹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
——尘公子一直都住在和猪圈相邻的破屋子里,只能靠稀饭咸菜度日,却是未曾听说他和什么盛乾王朝暗中有过联系,离开家族时,好像也没听到他说过什么要去投靠盛乾王朝。
……
一段段交谈声从留声珠内外放出来。
议事殿内的每一个人,都越听,越眉头紧皱。
许久之后,所有的交谈播放完毕,殷知行这才将之收回空间玄戒:
“父皇。”
“这便是儿臣搜集而来的证据。”
“那位萧家族人口中的灵元丹,恰恰是儿臣先前送予的宁兄,想助他恢复伤势。可却被萧家擅自挪用,给了一个养子!”
“我们且不说,灵元丹是不是真的被宁兄拿走。就算是,又如何?那本身就是儿臣给他的,萧家因为这件事咄咄逼人,叫宁兄低头认错,还有没有天理?”
“我们再谈,宁兄为了天元王朝,而被魔气贯体修为尽废,终日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萧家作为最大的受益者之一,他们不舍得把宁兄得来的聚神珠拿出使用也就罢了,可他们有什么资格把王朝、以及我们这些挚友送去的资源截留,分发给其他嫡系?”
“这是觉得宁兄付出得还不够多,想把他的血肉也吃干抹净?”
“这些足已说明,宁兄根本没有做过大逆不道之举!也从未想过叛离天元王朝!”
“是这萧家毫无良心,逼着宁兄不得不离开这吃人的地方!他临走之时,拿走自己用命争来的聚神珠,又有什么问题?”
殷知行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帝君殷昭的内心也愈发动摇。
可就在这时,一位太子殷砚辞的嫡系大臣站了出来,硬着头皮道:
“陛下。”
“恕老臣直言。”
“这留声珠里的声音,并不能充当证据。毕竟我等也无法确认,这里面的声音是否来自于萧家族人。更无法保证,就算是萧家族人,他们说这些话时又有没有受到胁迫。”
“只要陛下愿意给老臣半个时辰的时间,老臣亦可轻易捏造出相同的证据,来证明宁尘的确叛国。”
另一位看好殷知行的大臣出面驳斥道:
“荒谬!”
“若这声音可以作假,那谁能保证,萧家家主的话没有作假?他们提出的证据没有作假?”
“若是因为一面之辞,就给国战功臣的头上扣上这么个罪名,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对方笑吟吟道:
“若是国战功臣真的投奔了盛乾王朝,我天元王朝的脸面又当如何?”
眼看两派争论不休。
帝君殷昭皱眉打断道:
“行了。”
“目前双方证据都很有限,且此事疑点颇多。”
“现在只看砚辞那边能否将宁尘找回,等他回来当面对峙,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不论哪方说谎,朕都决不轻饶!”
就在帝君殷昭盖棺定论时。
太子殷砚辞的随从忽然求见。
帝君殷昭自然知道这随从先前跟着太子去往了萧家彻查宁尘叛国一事,眼下此事正陷入焦灼,便立即召其入殿。
而这随从入殿以后,也没有辜负众人期望,双手呈上了厚厚一沓的证据,朗声道:
“陛下!”
“太子殿下已查明宁尘的确叛国!”
“还请您即刻下诏,调动王朝西北驻军,全力搜查叛贼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