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富被她吵的头大,眼神锐利的看向蹲在墙角的张长根:
“长根,这到底是咋回事?你婆娘又在闹什么?”
这个张长根,连自己婆娘都管不住,成天跟这家吵那家闹,他怎么有这样的本家兄弟?
张长根吧嗒着旱烟眼皮子都不抬:
“俺不知道,你问她吧。”
张长富:“你……嗨!”
问孙月桂,自然是不可能的。
再看蔡春华躺在那儿直哼哼,脸色白的跟纸似的,张满仓还跟他爹一样缩头乌龟似的蹲在墙角就怒了:
“张满仓!你媳妇都这样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卫生所啊!”
张满仓闷闷道:“没钱。”
张长富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蹲成一排的二、五、六狗:“你们说!”
仨人把头垂的更低了。
蔡春华一手叉腰仰着脖子:“队长!俺来说咋回事儿!张老三家的槐树把俺家屋顶砸破了,俺儿媳妇上去修屋顶,结果摔成这样了。你说,是不是该他们张老三家赔!”
张长富抬头往老张家屋顶看去,确实有几块破瓦。顿时觉得头大起来,啧啧……张老三这父女俩怎么就摊上这么些烂事儿?
他为难的看向张云心:“巧丫头,这……这人命关天,要不先给送卫生院去?”
送卫生院,得花钱啊!看蔡春华伤成这样,这下子张老三又得大出血了。
见张长富这样说,孙月桂更来劲了:“听见没?拿钱!快!人伤成这样,怕是瘫了,先拿一千块再说!”
一千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马大婶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道:“队长,您看这一千块是不是太多了,巧丫头从哪弄这么多钱啊?”
跟村里人一样,她也以为蔡春华真是从屋顶上摔下来的,张老三家这次怎么都得出点血了。
张长根烦躁的摆摆手:“出多少钱也得先看看卫生院怎么说!丫头,你……跟着走一趟?”
众人视线再次落在张云心身上,后者却没像他们想象般的害怕无措,反而没事人一样摆摆手:
“卫生院俺不去,俺要去报公安!”
张长富顿时无语,觉得这丫头真是憨傻极了,明摆着的事报公安她也不占理啊。
正待相劝,便听张云心又道:
“队长,不报公安也行,您得为俺做主!”
张长富:“巧丫头放心,我给你做主!决不让他们多拿你一分钱,好不?”
张云心摇头:“那还不行,她偷的我家粮食得还回来!”
“啥?”
张长富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又扯到偷粮食去了?
只听张云心又道:“她不是修屋顶摔下来的,她是偷粮食从墙头掉下来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面面相觑。
张云心指着蔡春华翻下来的地方道:
“队长您看,这里明显有人翻墙掉下来,还有那屋顶,俺家槐树是伸到他家屋顶了,可俺爹先前要砍,是他们不让砍,说进了他家院子,就是他们的了,俺爹没权力砍。”
说起这个,还真有不少人能作证。
当初张老三要砍树枝,孙月桂和蔡春华可是又哭又闹,还推了张老三的梯子,把人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为这,张老三还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张云心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半个月?敢坑老娘,你这辈子都别想再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