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嘉看着坐在上位坐的女人,刚才都还一副仙气飘飘的模样,现在就满是压迫感,令他无法直视。
而一旁楼家曾经的当家主母,一直偏爱疼宠他的楼夫人,居然只是平静的饮茶,似乎对她的惩罚并无任何异议。
怎么可以这样!
楼嘉从出生开始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作为楼家最小的一辈,走到哪里都是被长辈捧在手心的人,就连曾祖母都从来舍不得叫他跪下,这个才来楼家没有几天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让他跪下?
楼嘉当即逆反心理占据了大半颗心脏。
“我不跪,你不会才嫁进来几天,就连婚礼都没有办,我三叔也不见得有多重视你。只怕是老宅都无人认识你。这是我家,你凭什么在我家发号施令?齐奶奶,难道你就要这样看着她欺负我吗?我今天不过就是趁着下午没课出去玩了一下,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她凭什么就让我跪下?”
楼嘉心中自然是有一万个不服气的,以前不管发生再严重的事情,齐奶奶从来都没有罚跪过他人,如今这个女人的惩罚未免也太重了些。
齐奶奶就算现在不是楼家的主母了,也是她的婆婆,他就不信她能不听话。
楼夫人放下茶杯,捋了捋腿上裙摆,漫不经意道:“小璃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相信她不会胡乱冤枉你的,让你跪下就跪下,正好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惹得小璃如此生气?不过就凭你刚才说的这两句话,你就已经该跪了。”
楼嘉一听这话,原本就隐隐燃烧的火苗,像是被人添上了两把极易燃烧的柴火,瞬间蹿起了丈高。
“齐奶奶你居然纵容她这样对我?”
“我要见我爸妈,我要见曾祖母。既然你管不了她,那就让曾祖母来管,我就不信了,咱们楼家难不成还真要让他发号施令了不成?”
楼嘉嚷嚷地厉害,让他给两个女人跪下,其中一个还是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她难道不懂吗?
今日若是真给她跪下了,将来在楼下他还有什么地位?
即便发生了这种事情,楼夫人的反应也不大。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看看她有什么手段能够服众。
毕竟将来她是一家之主,总不能永远靠着她这个婆婆管事。
更何况,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乔青璃绝不是个任人拿捏之人。
今日若是处理得好,整个楼家都会信服她,若是处理得不好……
“我要找曾祖母,我曾祖母呢!”楼嘉抬腿就要走根本不受乔青璃管教。
但他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撞得他鼻梁生疼,抬头一看。
那张冷峻的面容,线条分明,剑眉斜插入鬓,微微蹙起,似有雷霆在眉宇间凝聚。
狭长的凤眼半眯,寒光闪烁,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透着几分冷酷与决绝,即便没有怒意,那股压迫感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令人不自觉地屏息敛声,不敢直视。
他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座沉静的冰山,周身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凛冽的寒意。
“三……三叔……”楼嘉吓得差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三叔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楼蔺宸的手覆盖上他的肩膀,眉眼微瞥,“你如今长大了。”
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手上的力道却越发用力,疼得他掀着唇露出了白牙,被捏的那边肩头也不由的放低了,企图逃离他的掌心。
“嗷……三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错哪了?”楼蔺宸皮笑肉不笑的冷冷凝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