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咬了咬唇瓣，“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她本就是豁出去了才让大师收了乔青璃，现在大师跑了，楼三爷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只要不连累家人，她怎么样都行。

乔青璃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女儿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她少了部分魂魄，我可以给你一个救她的机会。”

方夫人原本眼中熄灭的光芒再次燃起。

“真的吗？”

乔青璃拿出了一张符咒，“这是幻梦符，只要入睡前把这张符咒贴在脑门上，你便可在睡梦中看见你女儿的魂魄，你只要能抓住她，她就能恢复。”

方夫人激动不已收下符咒。

甚至没有道谢，直接跑回家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回家睡觉去了。

楼蔺宸神色微黯，“她这样对你，你还帮她？”

乔青璃摇头，没有道破玄机。

方夫人永远都不可能抓住方惜的魂魄。

因为她的魂魄已经不在人间界了。

她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她认清，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永远没有挽救的机会，她就算一直胡搅蛮缠也没用。

终于碍事的人都走了，楼蔺宸原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询问乔青璃，但此刻千言万语都汇总成了一句话。

他摸着自己的手腕，终于把那句话问出了口，“你到底是什么？”

乔青璃思忖了一会儿，找到了清静的地方，和他交谈。

“他们说的也没错，我不是人，我是妖。在玄门学习技法，耳濡目染的妖。”

乔青璃回答得很诚实，甚至都没有任何的遮掩。

楼蔺宸这才彻底明白了原来她身上的矛盾是这样来。

之前他就发现她身上有些地方很奇特，这么说来就不奇怪了。

“那你，为什么找上我，又或者说，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吗？”即便是心中有再多苦涩，但他还是问出来了。

他想知道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然而这一次，乔青璃并没有回答得那么快，反而出现了一些犹豫的神色。

但也加深了他心中的伤痛。

所以真的是有理由的。

不是因为她喜欢他。

是真的有理由促使她找到他。

他喉咙溢出了一声笑，偏长的眼眸中满是讽刺， 有种被戏耍的痛心。

可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半分关系，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

乔青璃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嗓音有些喑哑，“你们妖会爱人吗？”

乔青璃想了想了，点了下头。

“确实有妖会爱上人。”

她的话一下子给了楼蔺宸希望，又很快就亲手将希望给湮灭了。

“但是我不会。”

“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我见惯了这世间的生离死别，人情冷暖。想在一起时口口声声说爱，但感情是经不起磋磨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终究会磨灭那份悸动。修炼，不仅是修身，更是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