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从没真正认识他
姜苒没想到他会如此极端,刚才他说爱她,或许这就是他的证明,可是他说晚了,也做晚了。
现在他这样子已经不是爱她,而是为难她,是在逼她,也是给贺岑州和贺家难堪。
顾承言从来都是只管他自己,不会为她着想。
在爱这种事上,他爱的永远先是他自己,然后才是别人。
众人在震惊之后都看向了贺岑州,那眼神是看戏,是压抑的兴奋和期待。
今天来的宾客大多都是利益官场之人,他们冲的是贺家的权势和财富,表面上客气恭敬甚至是讨好,可私下里巴不得贺家出丑难堪。
这是人性的丑陋,就是那句老话:看不得你好,就算你好,也不期望你过的比他好。
这些人看惯了高高在上如同神明一样的贺岑州,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刻。
于一个男人来说,他的妻子是他最大的标签,有时甚至盖过他本人的光芒。
可今天这个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将迎娶的妻子跟过别的男人,还被那人当众来劫婚,甚至当场还见了血。
现在大家期待看贺岑州出丑,期待着他被拉下神坛。
“来人,送顾总去医院,”始终冷静沉着的贺奕章发了话。
两个人过来架住了顾承言,纵使他已经撞的头破血流双眼发黑,可还是不肯走,他看着姜苒,声音虚颤,“苒苒,跟我回去好不好?”
姜苒的视线只有贺岑州的大手,婚礼被顾承言闹成这样,换个男人怕是早就轰她走了,可是他却护着她,这是他给她的无声回答。
她此刻是不安的,震惊的,也是疼痛的。
她不是心疼顾承言撞出了血,她是心疼身边这个男人。
她把他卷进这场闹剧里,让他承受了别人的目光,还有难堪。
姜苒甚至不敢去看他,只能不安的紧紧的绞着身上的婚纱。
“我先送你进去,再来处理这事,你不用紧张,”贺岑州质感而有力的声音响在她的耳侧,他的手也始终握着的,不曾分开半分。
姜苒忽的鼻尖发酸,她这才敢缓缓抬起头去看他,他眸光幽遂,没有恼没有怒,有的只是凝视她的专注。
她轻摇了头,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稍有一点差错都会让身边的男人羞上蒙耻。
他救她于水火,她不能不仁不义,“不用管他,如果你还愿意娶我,我们就去完成我们的婚礼。”
她这一声清晰传到了顾承言耳里,他所有的叫嚣挣扎在这一刹那成了笑话。
她一而再的绝决,顾承言领教了,可越是这样他越不甘心。
“贺岑州,”顾承言叫住了他,“姜苒跟过我,跟了我七年,你不介意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只巨手,撕开了姜苒。
让她如同被扒光了一样,曝光于众人面前。
顾承言这是羞辱她,更是打贺岑州的脸,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往贺岑州头上扣绿帽子。
姜苒的心如同被抛进冰沼谷底,顾承言,我们爱过,哪怕你现在不爱我了,也不能这这么恶毒的侮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