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皎认真点头:“你说的对,我姐帮我那么多,她需要的时候我去陪她,这很对。”
“那就麻烦你了,陈小姐。”阿忠恭敬颔首。
麻烦什么?
这不都是自己人吗?
于是一听说温心仪要到京城,陈月皎死活不肯落下,管他什么狗屁原锦程。
家里那么多佣人,他又不会在陈家饿死。
为了避免被陈康泰批评,她连手机都关了。
到这会儿都没开机。
所以她当然不会知道陈康泰其实压根没找她。
此时此刻,陈康泰正在澳岛焦头烂额。
讲好今晚到港口的货柜半路出了问题。这笔生意不大,但因为对接是何家,他没法置之不理。
好不容易联系上运输公司,运输公司又说还没收到入港的指令。
港口那边明明早打过招呼,怎么非要拖延他的货物?
陈康泰二话不说带着人往港口赶。
港口的调度办公室里。
温健挂断电话,又起身给眼前的男人沏了壶茶。闷热的夜晚,男人还穿着黑衬衣黑西裤,说他太过郑重,但他举手投足间又透出几分散漫。
他好像病了,声音倦哑,脸色在白炽灯下显得苍白。
温健把茶递给这个自称是温老师丈夫的男人:“温老师最近还好?”
男人道一声谢:“她很好。”
“托温老师的福,我仔马上要去大陆进修了。”
“应该的。”男人咳嗽一声,“他很优秀。”
两个大男人,除了干巴巴的寒暄似乎不知道再说什么。温健不算善谈,显然眼前的男人也是。
货轮长鸣着汽笛慢慢进港。
温健听着窗外的声音,忍不住问:“陈老板的那几个货柜为什么要安排在最后?”
男人低头啜了口茶:“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事。”
进出港货物都要经温健的手,底下人收了好处提前排一些货进来是常有的事。这种事屡禁不止,只要不是太过分惹得别家众怒,一般是不会有人出面管的。
温健虽然心中不喜,可他拿着供一家三口开支的薪水,不能事事当出头鸟。
这个男人今晚出现,是替他整顿规矩的。
可他实在不明,温老师这么一个科大教务处的老师,找的居然是个三教九流的丈夫。
刚刚进来时他分明看到了,跟在男人身边的,是之前总来货港盯货物的何家的人。
凶神恶煞的一群,他们港口都认识。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说话做事慢条斯理,斯文又有礼。
或许是与那群人不一样的。
温健想。
直到这间办公室被第三个人闯入,那个一晚上不停往这里打电话的陈老板心急如焚地出现。
温健明显感觉到坐在那喝茶的男人温和了一晚上的气质忽然变得冷锐。
他不疾不徐掀眸:“陈老板,说好的货物对接不上。我这边可是很难跟何家交代啊。”
好一招倒打一耙。
陈月皎提心吊胆了几天,发现没被她爸骂,逐渐放心下来。她跟在温凝身边,跟个炮仗似的指哪打哪。
温心仪则天天待在医院。
保姆被她随便找了个由头支走。
现在无论温正杉还是温卫民,哪家的人都近不得老头的身。
毕竟温心仪是同辈,又是正正经经温家养大的闺女,一般人插不上话。
陈康泰那边,忙得成了陀螺。
澳岛京城,哪哪都是一锅乱粥。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温家迎来新的客人。这位客人一下飞机就被温正杉的车接到家。园里的花草没有何芝布置的这几日,总是差了点意思。开得芬芳,却没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