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验证安迪的身份，办法很简单，只需要维纳斯拿起李晨所化的圆珠笔，在他身上捅一下。

听上去很简单，实则很难实现。

大概是安迪的梦境太过稳定，稳定到几乎与现实世界别无二致，导致即使置身梦境，维纳斯依旧必须遵守许多规则。

比如不得伤人。

别说不能伤人了，由于私人财产受到法律保护，维纳斯想要把圆珠笔抢到手都做不到。

李晨早就清楚这一点，于是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维纳斯答道：“先让他把你送给我……”

李晨提醒道：“你没办法对他撒谎。”

维纳斯回复的理直气壮：“为什么要骗他？我本身就想得到你，直接开口索要，难道他会不给？”

嗯，虽然隐瞒了目的，但是逻辑上并不构成欺骗。

维纳斯给出了更形象的比喻：“就好比说——欠钱不还是我不对，但是关借钱的我什么事？”

不愧是执法者，对法律的理解真是透彻。

“接下来呢？”李晨问她怎么解决无法对安迪造成伤害的问题。

“这个啊，我专门向42姐姐请教过，她说男人喝了酒很容易失去理智，如果他对我动手动脚，我有权正当防卫。”

呃，这还是真令人无话可说。

李晨心里默默给安迪点蜡，心想你看了那么多书，难道不知道漂亮女人最会骗人的道理？

……

计划很周全，逻辑很严密，然而第一步就卡住了。

借着酒吧暧昧的氛围，感觉时机差不多的维纳斯手里捻着红酒杯，故作随意的对安迪说：“霍迪尔先生，可以给我看看你那支笔吗？”

安迪起初没反应过来，顺着维纳斯的视线注意到插在上衣口袋里的圆珠笔，下意识地答道：“不行！”

他的反应十分激烈，把酒吧里的几个人类酒客吓了一跳。

维纳斯没有被吓到，但是非常意外，按照常理，安迪这会儿不是应该果断把笔递给她，然后大方的说：你喜欢那就送给你了。

她微微颦眉，疑惑道：“看看都不行吗？”

“它，它是我的家传宝贝！”

安迪紧张地答道。

很明显他在撒谎。就算他表现得更镇定，李晨也有把握拆穿他，要知道他屁股上就印着生产编号，分明是最近几年才生产的。

安迪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理由太离谱，结结巴巴地改口道：“其实……其实，我有洁癖。”

还是在撒谎。

洁癖患者无法接受别人用过的东西，不代表不能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

维纳斯私信征求李晨的意见：要拆穿他吗？

李晨回复：没有意义。

是的，安迪虽然满嘴谎言，但是态度异常坚决，就算拆穿他，也只会让他拂袖而去，并不能改变什么。

李晨现在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安迪对自己如此宝贝，别人想碰一下都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