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口,宋军大营
“启禀将军,据探马来报,那李贼元昊手下的十万大军距离饮马河北岸已经不到十里了,该如何应对,请将军定夺。”传令兵李由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神色凝重把手里的军报递给了上首的刘平。
“唔,本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轻轻接过战报,剑眉之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淡淡扫过李由,刘平随口说了一句。
“喏,末将告退。”冲刘平抱了一拳,李由捻手捻脚的退了出去。
“李元昊嘛,本将恭候你多时了。”把手中看过的军报重重拍到了桌子上,望着帐外饮马河北岸的方向,刘平的眼中爆发了浓浓的战意。
“来人,传本将的命令,擂鼓聚将,两刻钟之后,全军开拔,随本将前往饮马河迎敌。”冲门外士兵吩咐了一声之后,刘平从帅椅之上坐了起来,龙骧虎步的来到存放铠甲的衣架之处,穿戴整齐后随即掀开帐帘大步向前翻身上马。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此刻的刘平头戴一顶铺霜耀日镔铁盔,身穿一副钩嵌梅花榆叶甲,腰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绦,盔甲前后各有一面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脚登一双黄皮衬底靴。手执一杆凤翅钩镰枪,剑指苍穹笑谈生死间。
“咚咚咚咚”
“全军听令,随吾杀贼。”
“喏。”
……
披挂整齐,手提钩镰枪的刘平跨坐在一匹神骏非常的踏雪乌骓之上,率领着三万延州军精锐与西夏军隔着一条延水对峙,只见西夏军旌旗蔽日,戎马倥偬,如火如荼。
对方的阵型很稳重,看得出统兵的大将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所用的阵型也是利于防守的的偃月阵,这同样也是一个适合长程弩箭发挥的阵型,大将据中,两翼可以对中间的敌军发动钳形攻势。
刘平在隔岸暗自观察着对面夏军,军阵的同时,位于延河北岸西夏中军之中的李元昊和张元也在暗自观察着他还有他手下的三万延州军精锐。
“汗王请看,对门那名骑着踏雪乌骓,面如紫玉,目若朗星,颔下留着短须的正是此次的延州军主将——延州环庆副都部署副总管刘平”
“此人堪称文武双全,弓马娴熟,武曾剿匪立功,一杆银枪杀的治下山贼草寇尽皆胆寒,纷纷改换门庭,远走他乡。文居进士及第,一张利口参的朝中贪官污吏全都忌惮,统统敛声屏气,循规蹈矩。最后更是从监察御史的任上被宋朝直接任命为了延州环庆副都部署副总管,可谓出将入相,荣耀非凡呐。”张元说到略顿了顿,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异色。
“张夫子不论对大宋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还是文臣武将,江湖草莽皆是了如指掌,真不愧是我的大夏的王佐之才呀。”李元昊在马上对张元点了点头,接着又十分自然夸了一句。
“汗王谬赞了,这不过是臣的份内之事。汗王再看刘平左手边的那员将领,他就是本次延州军的副将,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孙,此人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乃是大宋开国名将,威武郡王石守信之孙,擅使一杆丈八蛇矛,座下一匹乌云抱月驹,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风轻云淡的朝李元昊拱了拱手,张元继续为他介绍道。
“看来这次那宋朝皇帝也是和朕一样,打算一战定乾坤了,不过越是名将,打起来才越有意思嘛,来啊,传朕旨意,变阵为鹤翼阵,渡河出击。”兴奋的舔了舔嘴唇,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的李元昊挥舞着手中的枣木马槊,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
“将军,对面的夏军要渡河了,咱们也动手吧。”早就已经跃跃欲试得石元孙一脸希冀的看向自己的主将刘平。
“石将军说的有道理,传我将令,郭遵,王信二位将军率五千兵马前去延河阻击夏军过河,寻找有利时机歼灭敌人,不得有误。”刘平十分严肃的对身后郭,王二位将军下达了军令,就是蔫坏的特意不去看刚刚提议的石元孙。
“将军,我呢我呢?我的任务呢?”没听到自己名字的石元孙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在努力憋笑的刘平。
“咳,本将没说给石将军分配任务吗?记得明明分配过了啊。”刘平捻须看向身后的郭,王二将,还不停拼命的使着眼色。
“是啊,本将刚刚也听到石将军的名字了,要不石将军再好好想想,我们二人先去迎敌了啊。”看着自家蔫坏的主将还有一脸委屈巴巴的石元孙,王信一张微黄的脸庞憋笑憋的都快变形了,连鬓边斜插的那朵绿芙蓉也在跟着不停的抖动。
“是啊,俺也确实听见了石将军你的名字嘞,你在慢慢想,俺们先走咧啊。”黑面短须的郭遵一脸认真的看着石元孙,眼神真诚他自己都差点就信了。和忽悠完了石元孙,悄咪咪怼了身边的王信一下,二人同时一磕马腹,嗖的一下就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徒留愣在原地发呆的石元孙和笑的直不起腰刘平。
“你,你们又骗我!!!”
“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