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闭上了眼睛。
警卫员在外面焦急地踱步等待。
他怕老首长在治疗过程中出现点差池,他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可季光进去之后,三令五申地叮嘱他,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进去打扰。
他听见了季光痛苦的嘶吼声,想冲进去,又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林岁岁让季光回忆起了那段血腥耻辱,又充斥着亲人好友分离的痛苦经历。
也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
只有正视那段经历,从心底放过自己,他才能真正地走出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间归于平静。
季光陷入了熟睡。
林岁岁取下银针,打开门。
警卫员伸长脖子往里面看:“老首长怎么样了?”
“他睡着了,别叫他,让他睡到自然醒。”
林岁岁叮嘱道:“让厨房给他做点清淡养胃的粥,醒了之后喝。”
她又拿出一张药方:“你按照这个药方抓药,煎了,让他饭后服用。”
“好。”
警卫员一一记在心里,他看着林岁岁略显苍白的小脸,关心道:“你看起来不太好,我送你回学校吧。”
林岁岁没有逞强。
做一场心理治疗,太耗费心神了,她要是再坐公交车回去,恐怕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就晕了。
坐上军用吉普车,林岁岁从包里掏出一片人参片含在嘴巴里。
缓了片刻后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淡声道:“把我放在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就行。”
警卫员把林岁岁放在十字路口,距离学校还有四五百米的位置。
林岁岁下车,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你回去后,勤观察老首长的情况,我下周再去为他做治疗。”
回忆太痛苦,急功近利的治疗对老爷子的身体不好。
林岁岁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学校里走。
腹部传来一阵扭痛,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回到宿舍,脱下裤子一看,果然……
大姨妈如约而至。
她赶紧从柜子里找出止疼片和红糖姜片。
吃了止疼片,再喝一杯红糖水,痛经就会缓解许多。
暖水壶轻飘飘的,没有热水了。
林岁岁拧了拧眉头,她记得出门的时候,暖水壶里面还有热水的。
她只好拎着暖水壶去水房接热水。
打水的功夫,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林岁岁一手提着暖水壶,一手捂着腹部快步往宿舍里走去。
彭帅注意到林岁岁苍白如纸的脸色,关心地上前询问:“林岁岁,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白?”
“我没事。”
“你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可能没事呢?我带你去找老师看看。”
彭帅抓起林岁岁的胳膊往谷开文的办公室走去。
林岁岁疼得都没力气了,被迫跟着彭帅的脚步都在发飘,她盯着彭帅的后背,无助地挣扎:“我不去。”
谷开文再怎么精通医疗,也治不好她的痛经,而且他也不擅长妇科,找他卵用没有,还不如回宿舍拿个止疼片吃。
彭帅振振有词地说:“林岁岁,你不能忌医。”
林岁岁就挺无奈的。
她不是忌医,总不能跟一个没关系的男人说自己来大姨妈了吧?
腹部的疼痛还在加剧,彭帅却不愿意放开她。
林岁岁忍无可忍地甩开他:“放开我,我要回宿舍。”
她的身子太虚弱了,加上抽离手臂用的力道太大,身体的重心被带离,身子不稳地往后跌去。
彭帅瞳孔骤然紧缩:“林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