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炼丹师将神识当成是放大镜，那么张山此时就要将其变成显微镜，而且还是电子显微镜。

说起来简单，可实际操作下来却是难以想象的艰难。

神识这种东西其实很不好形容，按照烧饼前辈的说法，可以将之看成是一种量子波。

而将这种波扩散出去，就能起到一种类似雷达的作用。

区别只是雷达波需要一个反馈的接收过程，而量子波却可以通过量子纠缠直接反应出相应事物。

那既然是一种能量，就存在功率的问题。根据能量守恒，扩散得越广，能量就越弱，感知就越模糊。

反之能量越是集中，功率感知就越清晰。

要是把此时张山的神识比作一汪池塘，那么他现在就需要将这一池塘的水压缩成一滴。

如此千万倍万万倍的压缩比，这就是目前要面临的难度。

原本神识包裹的整堆火硝正在渐渐缩小范围，而关注点也从整体变成了拳头大小的范围。

白色粉末中的小颗粒纤毫毕现，就连里面的一些细微沙粒都清清楚楚无法遁形。

到目前为止，这还处在放大镜的效果内，张山自然也认为这就是硝酸钾的最终形态。

此时的脑袋尽管已经在突突的持续胀痛中，但也还算可以承受的程度。

于是他便挑选了一处白色粉末，继续将自己的神识探入。

而此时照见的范围也从拳头范围缩到黄豆大小，而原本以为纯净无垢的粉末中，再次出现其他不明的各色杂质。

这个发现让张山很是诧异，可也更加坚定了想要继续探寻的决心。

然而这时候的脑袋已不止于胀痛了，更像是万千钢针不断插入拔出。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被迫从这种状态中退了出来。

整个过程是痛苦的，但结果也同样令人欣喜，只见他随手快速打出一个法诀。

“『土龙柱』……给我起……”

骤然间，面前这一大堆火硝便开始聚合，随后一根更为洁白纯净的柱状物便凭空竖起。

至于周围剩下的一层灰褐色浮尘，不用说便是混合在其中的杂质了。

果然如预想中的一样，只要是被神识锁定了的事物就会被永远记忆。

而刚才凝聚神识最后看到的那些更为白净的粉末，其一切细节都已被记住。

在施展『土龙柱』的时候，张山所调用的土元素就单纯以此为蓝本，不出所料的还真就完成了硝酸钾的初步提纯。

这还远远不够，张山知道这些粉末继续用神识深入探究的话，应该还能发现其他的杂质。

但今天的精神显然已到达极限，而之后的提纯过程依旧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岁月匆匆像一阵风，不知不觉又是两个多月过去。

张山面前的这堆火硝已比之前少了起码四分之一，此时看起来近乎是一堆结晶体。

在其旁边是其同样方法处理过的硫磺结晶和竹炭粉末，最终张山的神识还是没能深入到分子结构的那一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