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军雌喜欢这一款,后来楼双信长得好看,但又不怎么露面,而且名声也越来越不好,逐渐提起的虫就少了。
真是世事无常啊,维尔西斯觉得很奇妙,但不论如何,他心里是感激的。
“你现在幸福吗?”卡尔文问,眼神里难得透出一些疲惫来。
维尔西斯毫不犹豫,“幸福。”
卡尔文就笑,“我觉得也是,看得出来。你刚受伤的时候卡特还惦记你,我好奇,看过你几眼,你现在比那时状态好很多。”
说起卡特,维尔西斯心里难免膈应,很衷心地说,“还好那时没有屈服。”
卡尔文哈哈笑了两声,觉得维尔西斯这样子还挺逗的,又感叹,“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信任楼双信的?做出那样的决定很难吧。”
维尔西斯这样有气节的军雌不会轻而易举信任一只雄虫的,毕竟谁赌得起?要是赌输了,最好也是一地鸡毛,最坏就是万劫不复。
维尔西斯很直白,“最开始我也是没有选择。不过刚结婚时我也觉得,信任他很难,后来发现,好像也就是那么回事。”
卡尔文说,“怎么听你说起来那么轻巧呢。”
“情况不一样吧?我那时候不接受,估计也就快死了,其实没得选。”维尔西斯说,“殿下,你其实不用顾虑太多,你比起其他雌虫,比起我,都要有底气得多。”
毕竟卡尔文现在不怎么需要精神疏导,就算哪天需要肯定有雄虫愿意帮忙,楚陵光对他不是硬需求,说难听一点,卡尔文可以随时抽身。
“你现在这么犹豫,我只能理解为你对楚阁下有点动心了。”维尔西斯侧过身,头靠着枕头,话语间有些调笑的意味,像小虫们互相开玩笑,“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楚阁下反悔吗?”
卡尔文看着他,也侧过来,“如果楼双信有一天背叛你了呢?”
维尔西斯说,“他不会。如果非要有个那样的假设的话,那就杀了他。”
卡尔文挑了下眉毛,“哎哟。”
“不用害怕,殿下。”维尔西斯温声说,“如果已经没法抽身了,就总得给一切一个机会。”
卡尔文没说话。
他其实很佩服维尔西斯,能够如此坦荡直白地表达出一切,发现自己有些喜欢楼双信就去靠近,有情绪就表达,爱与被爱在维尔西斯那里都变得如此顺理成章。
他知道维尔西斯的过去也绝不顺遂,坎贝尔家的事他不清楚具体的,但肯定不是普通的权力交接那么简单,但维尔西斯和兄长们互相搀扶着长大,最终成长成如此坚韧平和的模样。
维尔西斯在外面,总让虫觉得他的粉眸泛着冷,凌厉又疏远,像冷冷的月亮,但如今靠近了,发现是一团柔和的白色的能量,暖呼呼的,可以压制出很多浮躁的恶念。
一直金光璀璨的卡尔文,看着是闪耀的日光,摸到日头中间,却又毫无温度,冻得手指头都痛。
这世间本就是各自望月,各自有各自的隐晦和皎洁。卡尔文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纠结,或许他不是在纠结自己到底对楚陵光有没有感情,而是在犹豫要不要放过自己,给自己一个真正放松的机会。
卡尔文看着维尔西斯在昏暗的光下,依然温和看着他的双眼,说,“我好像有一点懂为什么楼双信那么爱你了。”
“嗯?”
卡尔文笑而不语。他突然觉得这种小夜谈很有意思,时隔多年他才有机会体验,难得觉得自己远离了那些纷扰,只是和朋友在半夜说些没完没了的小话,会让他感到自己只是个普通虫。
但雄虫们可能不是很享受,他们不想打牌了,只是硬邦邦直挺挺地躺着。
楼双信:“所以你的告白让卡尔文道心不稳,才跑去谈心。”
楚陵光:“嗯。”
楼双信:“烦。”
楚陵光:“我也是。”
楼双信:“你有病。”
楚陵光:“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