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西斯猛地抽回手。
很明显,他刚刚差点就虫化了,雄虫的动脉就在他指腹下,只要他的指尖稍微虫化一点点,虫甲就会直接扎穿那里,甚至不需要虫甲,他轻轻一动就能要了楼双信的命。
真是疯了,维尔西斯觉得这个世界好荒谬,这只雄虫是疯子吗?
双手收回来时,他才发现原来他的手也会发抖,他后知后觉刚刚掐着雄虫脖子时,那种浑身血液都涌上头部的感觉不是害怕,是兴奋。
那种将自己的东西掌握在手中的兴奋,就算有一天他们任何一只虫放手,那他和楼双信的血也会混在一起,爱也好欲望也罢,一切都在无边的宇宙中熊熊燃烧,把他们的尸骨也焚烧殆尽。
楼双信仍然笑吟吟地看着他。
维尔西斯喘了两口气,然后拽上他的衣领,对着嘴唇就咬了下去。
楼双信很顺从的任由他吻着咬着,吻到嘴里都是血腥味,手摩挲着他的腰侧,眼里都是笑意。
两虫许久才分开,楼双信笑了两声,拇指摁着雌虫的下唇,“晚上还要赴宴呢,都咬破了。”
维尔西斯盯着他的唇看,又凑过去啄吻一下,“没关系,等下就好了。”
楼双信就笑,维尔西斯看着他,然后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带。
“嗯?”楼双信侧身避开他的手。
维尔西斯有些不满地蹙眉,“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三个小时左右。”
“嗯呐,但是留到晚上回来再做,我还准备了更重要的东西。”楼双信扬了扬眉,捏几下他的手心,然后转身去书房抽屉里拿了两个盒子。
他打开,里面是两块木头,一块长方形的木牒放在瓷碗之中,和一座四四方方的木印章。印章旁摆了一碟红彤彤的东西。
维尔西斯把东西都拿出来,“这是什么?”
“我会占卜,但不止于此。古蓝星的东极文明源远流长,除占卜外不乏其他玄门道法,我也略通一些。”楼双信说,“倘若我有些特殊手段可将我们绑在一起,你肯不肯?”
维尔西斯直接答,“我愿意。”
楼双信闻言手停了一下,心里暗喜,心想这话答的,听起来像在婚礼上一样。
他拿起那盘红泥,说,“这是朱砂。我需要你中指指尖的几滴血。”
维尔西斯似懂非懂,但很听话地用虫甲扎破了指尖,将血滴进朱砂里。
楼双信的手伸过来,“给我也扎一下。”维尔西斯犹豫了一下才照做,看着两人的血混进朱砂,不分彼此。
血和朱砂完全融合,楼双信用食指轻蘸,开始在木牒上写字。
星际没有纯粹的桃木,这种仙木是他这些天能找到的最接近桃木、最有灵气的材料,老技巧如今也只能灵活变通了。
维尔西斯在一旁看,小声问,“雄主在写什么?”
“改良过的生辰八字。”楼双信说,“原本该用天干地支,但这里不同于古蓝星,星辰历法皆有变化,我只能略作改动,是否有效暂且不知。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
生辰八字基于蓝星传统年月日时,天干地支五行都不过是符号,规律在此,换个地方而已。星系公转、恒星周期、坍缩重力奇点,这些锚点同传统元素都没什么差别。
金木水火土,在星际中化为熵增奇点,坍缩态,乃至暗物质,实际上其间的动态方程式依然相同,随所处星系常量变化。用子丑寅卯对标主星,大概就是某个蓝星相位变成猎户悬臂δ波段,道法自然,无甚稀奇。
楼双信将写满的木牒往瓷碗里随手一抛,又蘸朱砂在黄纸上画一符箓,两指夹起符箓掷于木牒上,随即符纸无风自燃,连带木牒一起在火焰中染上焦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