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卡尔文嫁给我,我就能跟皇室绑在一起,又指望我作为雄虫磋磨他,虫皇本就想让卡尔文给卡特让路。”楚陵光说,
“卡特一定会来找我,因为他不相信我会对卡尔文有任何忠诚。而我现阶段确实没有,如果你没来找我,那在卡特更好操控的情况下我会优先选择他。”
“嗯呐,后来你悔过了。”
“卡特没那个脑子反将我一军。按照你的说法,他身后有一波势力在控制他,并试图利用我。虫皇也是雄虫吧,他也一样?”
“虫皇是雄虫的代表。权力地位的高低是相对的,雄虫,尤其是高等级的雄虫,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他们不会吃亏,只会在同一个地方慢慢腐烂。
为了维持雄虫的无害化,社会上层会系统性削弱雄虫的智力与自主性。虫皇希望卡特成为王,因为他坚信雌虫的低劣却无法摆脱掌控,他希望一位独立的雄虫把雌虫踩在脚下。”
“这不有病吗。”楚陵光咋舌,“他自己都做不到,指望那个儿子?很明显已经被养废了。而且这个社会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听起来雄虫像是被规训了,但底层的大多数还是雌虫啊。”
“底层的雌虫早就被管教明白了,你没看过这里的话本子和影片么?宣扬一位雄虫娶了七只雌虫还对雌君不离不弃的忠贞爱情。”
“太特么扭曲了,我本以为物质基础这么好的世界应该是共产主义社会。”
“别想了,性别差异大到影响种族繁衍还谈什么共产?不过某种意义上,雄虫也算是公用的,一夫多妻嘛,唯一的不同就是法律与伦理会将雌虫的受虐合理化,然后只有雌虫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唯独最有权力、最有资源的雌虫不在乎,因为他们才是雄虫之上的利益既得者。
楚陵光皱着眉头,搓搓手,“所以,卡尔文的阻力远没有那么大。因为掌权的一直只有雌虫,卡特只是一块很好用的宣传板。”
“嗯呐。而且卡尔文作为一只真正有实力的雌虫,才有机会形成属于他自己的权利组织。”
“你想做什么?”楚陵光问,“我看不到这个社会有什么改变的可能性。”
楼双信很果断地回答,“养老。我只想养老,谁管虫族社会到底怎么样?
这个文明的存续悖论就是个衔尾蛇图腾——用吞噬自身尾巴的方式维持虚假永恒,直到某一群觉醒者咬断这个莫比乌斯环。也许哪天会有技术突破之类的契机?
但不会是我们,这不是我们能干涉的。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看清局势,别的与我无关。我只想杀了卡特,顺便讨个从龙之功,让日子好过点,就这样。”
楚陵光看着他,“你不怕也成为精致的宠物么?”
“从雄虫群体来看,这是一种陷阱。但从人类个体的观念来看,和爱人相敬如宾,有钱有闲,如果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有势,还矫情什么?
人要知足,别既要又要。要不是卡特跟有病似的,这个从龙之功我都懒得讨,我最烦皇子夺权这破事儿。”
“我还以为你适应得很好现在看来你完全没有代入过雄虫这个身份。”
“兄弟,这像演戏一样,你再入戏也偶尔会想起来自己究竟是谁。”楼双信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不在乎虫族的未来倒也不是因为这个,我当人类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乎人类了。
当人的时候讨厌人,当虫的时候讨厌虫,我就这样,纯恨。”
那我还是大皇子未来老公呢,楚陵光心里有点惨惨戚戚,有没有可能他也不想上班呢?
纯恨也合理,谁上班上疯了没祈祷过世界毁灭啊。
楼双信愿意接受现在这个局面,是因为他无法完全被掌控,他遵循社会规则只是因为他愿意。那自己呢?楚陵光在思考,已然变成宇宙猫猫头。
在两虫终于陷入沉默的时候,维尔西斯发来了通讯,楼双信手一点就敲开了,雌虫的声音冒出来:
“雄主,有一位少将想成为您的雌侍,我来询问您的意向。”
楼双信:“???”
楚陵光:“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