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不死,那就他死!
朝廷中人都是满脸悲切,明知他是演戏可怕脑袋不保也假装看不出来,李瑜心里称赞大家都是演技派。
却见某人的次子赵昀装也不装,甚至嘴角还带了点儿讽刺的笑意,默默看着自家老子表演。
李瑜:“……”
他都不知道该说这孩子实诚呢,还是应该该说这孩子有勇无谋呢,这家伙脑子里跟缺了根弦儿似的。
待两具一男一女,烧得如黑炭一样的尸体被抬出来。
赵翊就嚎得更加大声了,丝毫不避讳地上前查看确认,这黑炭的男尸到底是不是他亲亲侄儿。
可是都成这样了还哪里认得出来,只能根据黑碳上面的玉佩确认。
通过亲近的大臣与宫人口述,发现那玉佩也确实是赵柏的。
只是赵翊的心里觉得有些不对,老是觉得赵柏应该还没死,只是他也并没有立刻说出他的顾虑。
因为如今赵柏还是个死的最好,这样他才有理由即刻去登基。
所以不管赵柏死没死,这两个人都是赵柏与他的皇后。
演够了戏还得去安葬王知秋,李瑜在浩浩荡荡的大臣人群里,始终都没有发现姐夫和小舅子。
好在老翰林、林清逸还在,李瑜连忙叫住他询问两人的下落。
林清逸打量了眼前人半晌,终于记起他是恩人的女婿。
于是他忙道:“你们打进保定的时候有人剿了一把枪,听说是你改良的将朝廷的大军打得节节败退。
范相查了你的履历,发现你与他们两人乃是亲戚,你小舅子还将孩子送了过去,所以就将他二人关进天牢,并且判了秋后处斩……”
春天是不能行刑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秋后处斩。
李瑜闻言拍着自己胸口,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行,只要没死就好……”
不过是蹲牢里吃几日苦,总比丢了命强得多吧?
林清逸嘴角动了动,苍老的声音里带了一些伤感。
“可惜叔本的妻子……也就是华朗的女儿因为被判没入教坊司,已于叔本入狱第二日自尽了。”
华尚书也是了不起的英雄,只可惜他的女儿没有好下场。
李瑜:“……那我姐呢?我姐怎么样了?”
要是他姐也出了事,他还怎么面对待他如亲子的养父?
“你姐跑了!”说到这事儿,老翰林有些欣慰:“说到底还是咱们那儿女娃子脑瓜子灵活,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想到要去死。”
“她那天早上送你姐夫出门,大概就察觉到了不对,京兆尹带人上门抓捕的时候就扑空了。”
“那个范承远快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找到人,估计听到范承远倒台的消息才会出来。”
在京师这个养只鸡都要造册的地方,她到底是怎么躲过重重追兵,以后一定要跟她吃几盏茶好好聊聊。
李瑜心里的石头提起又放下,不禁欣慰地笑了起来。
“在天地间自然生长的花儿,就是要比温室的花儿更经得起风吹雨打,只是温室的花儿自有她的气节。”
怪不得两口子要把儿子送过来,还好是送了过来,不然那么小的孩子在天牢里可还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