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偶尔还会特意让人送他寄的东西过来。

现如今柳菊华只是庆幸。

那孩子明显不想给小五压力，以及也不想给小五带来名声上的负担。

所以除了写的信准时这点之外。

其它东西基本没有往学校跟家里寄过。

都是通过小冯同志，以及另外一个他熟悉的人帮忙送过来。

尽管很多时候，还是借用了徐家感谢的名义。

可姜家谁能够看不出来？

那些东西，都几乎是以姜采萱的情况量身定制了。

尽管当初帮忙的也确实是姜采萱。

这样的情况也说的过去！

可相隔在两个城市的徐家人，真的能够做到这么体贴的程度？

还有那小冯同志，柳菊华以前还没有看出来。

可现在每一次看到他过来时，柳菊华就觉得他的目光好似一直在追随着小女儿。

都是过来人了，柳菊华有什么不知道？

但偏偏这两个孩子都格外优秀。

优秀到让柳菊华担忧！

所谓的齐大非偶，可不仅仅只是一个词而已。

柳菊华年轻时，跟着母亲经常出入纺织厂的原东家家里。

做为租工的女儿，她不只不用干活，还格外得几分小姐的青睐。

她给小姐们讲外面的世界，小姐们则给她讲书讲课讲豪门大院里的日常。

毕竟柳菊华每一次跟着她妈妈过去，都得等到她忙完才能离开。

而外面的世界再丰富，她所知的也有限。

小姐们也并不是不能出门，她们只是了解的世界，并不是这些市井中的小事而已。

而且小姐们还有自己的课业要做。

也不能因为她过去了，就全把时间消耗在这上面。

所以柳菊华跟着小姐们，也算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他们那些富贵人家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这些，甚至不是小姐们自己说出来了的。

而是随着小姐们年龄的增加，身边的丫鬟们慢慢开始关心的。

为此，从年轻开始，柳菊华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富贵人家的日子，也并不是完全顺畅。

而家世的不对等，更会增加这种不顺畅的可能性。

建国之后，固有的阶级被打破。

三代贫农成了让人骄傲的身份。

但柳菊华还是不认为，有些东西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彻底改变。

当然，相比起当初的那种阶级分明的感觉，现如今柳菊华也不过是稍微担忧而已。

倒还不至于真的像小时候看到那些小姐一样。

觉得那是她一辈子都不能触摸的世界。

姜采萱并不知道柳菊华想的这么多。

她看柳菊华好似已经没有话说了，干脆先去休息。

这几个月来，姜采萱日子其实过的格外有规律。

上午去学校时，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尽量多学习一些。

下午回来后，就拿着老师们专门给她抄写好的课程重点自己学习。

然后第二天把学习结果拿给老师们。

偶尔也要留点问题，免得老师们那目光总是从欣赏到遗憾。

姜采萱也知道他们在遗憾什么。

估计觉得她这样的好学生实在是难得。

偏偏高考早就停止了。

想走工农兵大学生这条路，更加不容易。

特别是以姜采萱这身体情况。

即使想要去争争表现，也没有任何机会。

但偏偏最近老师好似已经发现了她的小手段。

姜采萱并不想这些一心为了学生的老师们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