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瘦瘦小小,长得不高,眼睛很亮。
随着打开的门声,房间里的嘶吼也停止了。
沈霜双手被绑着,再次恢复了端正的坐姿,甚至还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她的双脚也绑了起来,后腰也被固定,只能坐在那里跟她打招呼:
“你好,姜栀枝。”
姜栀枝看着她,眉心拧得紧紧的。
短发女孩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裴鹤年,语气又有些烦闷的躁动:
“他怎么总是跟着你?”
“让他走,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姜栀枝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你跟我有什么好谈的?谈你这些年是怎么伤害我的亲人朋友?还是说你被抓了现行才知道忏悔,要声泪俱下的说自己错了?”
坐在地上的女孩微微歪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直视着她,带着好奇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移,一字一顿:
“我没错。”
她喊着她的名字,用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语气:
“姜栀枝,我只是要活下去,我哪里有错?”
“你不想知道你消失的这6年都发生了什么吗?关于你的母亲商秀兰,你的竹马席靳,还有被你资助的陆斯言,以及我是怎么来到你们这个世界……”
“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
她的眼睛骤然偏转,发亮的眼眸带着敌意盯紧了裴鹤年,
“让他走,我讨厌他,他不可以在这儿!”
姜栀枝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对方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就在门口,随时叫我。”
房门虚虚的掩着,并没有关紧。
被捆在对面的女孩也不介意,依旧用那种直勾勾的,好奇又冒犯的眼神盯着她。
姜栀枝声音平静:“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
盯着她的女孩粲然一笑:
“姜栀枝,你还没有叫我沈霜。”
“上次a大分别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等到下次见面,你要叫我沈霜。”
“沈霜是你的名字吗?”
穿着礼服裙的少女声线偏冷:
“这又是你从哪里偷来的名字?和我一样的倒霉蛋吗?你又要偷走她的人生,像对待我一样将她的生活弄得乌烟瘴气,然后再拍拍屁股销声匿迹吗?”
对面的短发女孩看着她,有些不理解:
“她跟你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替她生气?”
“而且这是我凭借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你为什么总说我是小偷?”
“我是真的想跟你聊一聊,姜栀枝……”
她的声音忽而很低,像只小动物一样偏着头看她,短发盖在脸上,一双眼睛格外亮:
“我替你生活了6年,我认识你7年,我的灵魂和你的身体曾经融合在一起,我们曾经那么亲密,你为什么总是在敌对我?我们不应该是最好的朋友吗?姜栀枝?”
对面穿着礼服的少女一脸荒谬,似乎是对她的话难以理解。
沈霜继续: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总在模仿你。本来以为过一段时间就能顶替你,但是你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
“你的母亲在念叨曾经的你,你的父亲在感慨小时候的你,你的竹马总是在找我麻烦,还有曾经被你资助的陆斯言掉着眼泪,问我为什么会资助他?”
“你的朋友牢记着你曾经的习惯,你的老师记着你薄弱的知识点,甚至连小巷子里走过的路边摊老板都知道你会冬天会点鲜虾馄饨,夏天会点多放糖和醋的冷面,水果茶要三分糖,烤冷面要多放番茄酱……”
“他们总在讲小席小席,讲得我心烦,又总是问我为什么跟小席闹矛盾,为什么不跟小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