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不会再有那个肩膀纤瘦的女人护着她。
她的路,只能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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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颜的事情是个小插曲,拉开距离之后,姜栀枝才很严谨地问:
“是不是她?”
“你刚刚接近她之后,有没有感觉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偷偷蹭点什么?”
席靳摇头,“没有。”
刚说完,他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其实也有,确实想蹭点什么——”
他一只手搭在姜栀枝肩膀上,微微俯身:
“我的嘴巴有点奇怪,能不能蹭蹭你的?”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强行把两个人分开。
顾厌表情严肃:“席靳,在我面前调戏我嫂子,你当我死了?”
席靳双手抱臂:“关你什么事?”
顾厌:“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哥姓顾,我也姓顾,四舍五入我也是嫂子的人,我们一家人可是要关起门来过日子的。”
席靳被他气得够呛,“你不要脸枝枝还要呢!”
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握住姜栀枝的手腕,上上下下打量她:
“没事吧,大小姐?”
姜栀枝摇头,看着一脸紧张的陆斯言:
“怎么了?”
陆斯言扫过周围,压低声音:
“对方动手了。”
宴会厅的音乐依旧舒缓悠扬,墙壁上的银质白金折射出冷光,倒映着少女匆匆而过的脚步。
地毯吞噬了脚步声,尽头是紧闭的房门。
姜栀枝一颗心没由来的猛然跳了两下,握着门把手的指尖紧了又紧,用力压下——
房门缓缓打开,暗黄的灯光照着房间里的每一处,一幅油画挂在墙上,色调和布局忽然让她想起最后的晚餐。
心头紧了一下,视线晃动,是帷幔后面隐约的人影。
血腥气传来,姜栀枝几乎失声:
“裴鹤年——”
她三两步跑过去拉开帷幔,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揽着她倒在了床上。
沙发旁的地毯上有大片血迹,席靳的脚步顿了顿,蹲下身来。
顾厌敛了脸上的笑意,“什么情况?”
一声闷咳从床边传来,裴鹤年向来从容的声音如今很虚弱,尾音微微颤动:
“小乖,我可能不行了……”
“你在说什么啊?刚刚还好好的……”
少女的哭腔从帷幔后传来,带着不加掩饰的紧张,对方似乎撑起来一点身子,看起来影影绰绰:
“你到底怎么了裴鹤年?晚宴上不是安排了医生吗?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陆斯言也蹲了下来,用手指摸了一下地上的血,在指尖上搓了搓。
有些潮湿,微微凝固的人血。
“老公也很想陪着你长大,你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那么短暂,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过这个世界……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
男人闷闷的咳嗽,呼吸有些紊乱,像是破旧的风箱,
“好在那个人抓住了,她不会再伤害你了。”
“所以就算以后老公不在你身边,我们宝宝也再也不需要害怕,没有人能抢走你的人生,你会永远快快乐乐……”
姜栀枝红着眼睛扑进男人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了下来。
外面的陆斯言已经起身,视线落到桌面上的茶具。
两杯新倒的茶水,狮峰山核心产区的明泉龙井,雅致香气随着白雾氤氲。
面容昳丽的青年若有所思,瞥向被围幔遮住的大床。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委屈到了极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允许你不在我身边的?”
“医生呢?我去喊医生——”
一声闷哼传来,裴鹤年声音更虚了:
“来不及了。”
“小乖,我死了之后,你把我的骨灰埋在别墅的四个角,老公死了也要守着你,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