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子做的小三角。
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贺兰游清楚的看到,贺兰白的神色,这个惯常戴着一张假面的兄弟,第一次取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贺兰白那个时候的神色,总不会是高兴的。
贺兰白握住手中的三角,三角形的棱角握在他的掌心,刺的他生疼。
见到这个东西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竟是惶恐,裴云舒知道了,自己在骗她,在利用她,
这几日,掌心的疼痛,终于让贺兰白明白了一件事。
在琼玉阁的那一日,站在高台之上,朝着他遥遥投来目光的女子,绰约多姿,见之,难忘。
贺兰白用了两分力气,所以他现在要疼一些,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知道,那一点微末的妄想是不可以存在的。
“走吧。”
贺兰白上马,身形很轻的晃了一下。
东宫——
谢晏川从国公府出来之后,径直去了东宫,毕竟太子受伤了。
谢晏川到的时候,谢长衍床边只有太医和太子妃刑筠,刑筠见着谢晏川,赶忙行礼。
“妾参见父皇。”
谢晏川从她面前走过“起来吧,朕来看看太子,太医怎么说?”
“回父皇,太子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伤,故此失了血,需得将养些时日。”
谢晏川走到床前,看着眼前的谢长衍,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先皇早逝的缘故,所以谢长衍如今越发的不像先皇了。
谢长衍却是觉得自己陷入一场冗长的,似真似幻的梦境之中,谢长衍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他梦到了成亲那一日。
为何会是今日。
谢长衍浑浑噩噩的往前走,直到在国公府的府邸面前才骤然清醒,他成亲,来的是国公府,而非是太尉府?
谢长衍陡然清醒过来了。
他看着踏入凤车的人,那是裴云舒,今日,是他和裴云舒成亲。
场景不断的变换,谢长衍看着熟悉的房间,这是太子妃的房间,那个穿着喜服坐在床上的人,手中握着一把扇子,遮掩着自己的容貌。
谢长衍走上前,眼前人放下手中的扇子,峨眉臻首,见着他含情脉脉“长衍哥哥。”
那是裴云舒。
他的太子妃。
谢长衍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刑筠跪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后背,刚才,她听得清楚,太子昏迷之时,喊出的那个名字。
裴云舒,国公府小姐,即将被当今迎进宫的贵妃,
刑筠用力闭了闭眼睛,当今太子,觊觎皇帝的女人,她这个太子妃,怕是要做不到头了。
谢晏川看着躺在床上的谢长衍,屋子里的气氛近乎凝固。
“朕今夜来东宫的事情,不必告知太子。”
刑筠跪在地上,看着黑色的衣袍衣角翻飞,“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