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焰霖:“嗯,就今晚!”
他说完要离开。
倪玥只觉得腹下一痛。
血流凶猛的一瞬,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道,“焰霖哥,其实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可我又怕,往后见不到了。
这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如今乱世,能活到哪一天,谁清楚呢?”
傅焰霖脚步一顿,“往后就别喜欢了,我太太心眼儿小,她若知道这事儿怕是又掉眼泪。”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上一次在舞厅,有女人跟他表白,他着戒指在那儿发愣,被沈时笙看见了,小姑娘掉眼泪了,眼睛红的吓人。
还有那一次,沈时笙以为他对她说谎不能人道是因为——阿玥。
沈时笙喜欢他喜欢得要命,吃起醋来,他懒得哄,对,他这样警告倪玥,主要是他懒得哄沈时笙。
不是在乎,对!
傅焰霖:“你是我下属,这事儿永远不可能改变。”
倪玥心里像是被捅了一刀,流血,声音都哆嗦,“我不敢期盼什么的,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了……”
她要死了,再不说怕是遗憾。
傅焰霖:“你是傅家的线人,这是你的命。
我唯一能承诺你的是——你随时能退下来,我送你出国,你的后半生,傅家来管。
往后不该说的话,不要再说。”
他语气决绝离开了。
倪玥捂着肚子缓缓坐下来,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她眼泪止不住。
她怀念少年时的傅焰霖,那时,他在敌方军阀家里当质子,而她是以小女佣的身份在那家做事。
她那时的职责是尽力辅佐傅焰霖,别让傅焰霖死。
那时候,她偷偷给傅焰霖送过红薯,半夜的时候偷偷在牛棚外陪傅焰霖聊天。
…
小时候真好,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原来她在他心里,就只是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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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焰霖让傅云昭安排钟师座夫妇提前去他的别馆,位于八宝街附近的一栋宅子,两层小洋楼。
当晚,他就带倪玥去了那栋宅子。
从舞厅大门口离开的时候,一群记者似乎在那里蹲守很久了。
倪玥穿着华丽的皮草跟在傅焰霖身后出来时,周围人一阵惊呼。
傅焰霖先上了车。
众人才敢包围倪玥,“倪小姐,您在江南在沪上可是从不在歌舞厅献唱的,今天为何来百斯茉献唱?”
倪玥对着镜头,展露明艳的笑容,她举手投足都很风情,每一个动作拍出来都是风姿绝丽的漂亮,“我来这里唱歌,是来悼念我的朋友,沈伯韬先生。
我们是旧识,他的离世我感到很难过,我就来他的舞厅唱一天的歌儿!”
记者又追问:“您跟少帅是头一次相识吗?你们这是要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