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沈时笙安排一场记者会,就在大帅府正门。
钟夫人在一众记者前,在傅家老夫人和几位妈妈们以及沈时笙的陪同下向公众致歉。
她说是自己和丈夫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女儿的教育…
而后,四妈妈又按沈时笙告诉她的,对记者说,“咱们江北大帅,在接手奉城之前,就发现咱奉城处处是非法乱象,恶霸猖獗,毫无底线。
帅爷说,这样的奉城老百姓还咋活呢?于是就调了一向清明,秉公执法的警司署署长过来,命其秉公执法。
大家也都看到了,钟师座的女儿犯错,也一样按律受罚。
…”
四妈妈讲完,警司署署长也发言替大帅正名。
并告诉公众,钟婳已经得到受害者的谅解,双方和解的情况下,钟婳仍将按律坐牢三个月,并承担受害者一切损失。
翌日,奉城百姓对傅家的批判声少了,不少人改了口风,说奉城易主是百姓之大幸。
但仍有达官显贵私下里说傅家到底不是名门出身,手下和家眷一个个破马张飞,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这些人只敢私下里说,明面上到底还是害怕傅家的枪杆子。
此事告一段落,老夫人对沈时笙不敢再有任何意见,她觉得傅家一出大事儿,这丫头确实能扛事儿。
老夫人想,不惹这丫头了,惹急被收拾的也是自己,这丫头手腕儿狠。
接下来的几日,帅府平静。
眼看就要到农历新年了,还有个半个来月,沈时笙让几位妈妈们选了新年衣的样式,还派绸缎庄子的师父给她们量了身。
沈时笙说,今年第一年来奉城,过年期间的宴请肯定少不了,衣裳多准备几套。
同时,她也安排人在准备今年新年需要用的东西,公公说了,今年的新年她如何过,她来定,她得提早安排好一切。
她好忙,忙完傅家的事,她去找了金斯年。
她有要事找他,她需要金斯年提供一向帮助,她还要与他合作一桩大生意,关于钟老爷子需要的那两种药材的。
可金斯年出门了,金家管事说金斯年得三日能回奉城,沈时笙就趁这个时间去自家各个庄子视察一圈。
又准备好行礼,她打算这两天等金斯年回来,她与金斯年谈完,就立刻去一趟云南。
她答应唐婉芬的事,一定要做到。
这两天,唐婉芬还亲自来了一趟大帅府,告诉沈时笙,她公公这两日眼睛有神了。
虽然还是浑身溃烂,但人能坐起来些了,老人家每天昏迷的次数少了。
沈时笙想,灵泉水确实有用,但她不会一直提供,说到底,治病还得是对症下药。
而这几日,傅焰霖和傅彰一直都没回帅府,也没往帅府来电。
等到傅彰离开第五日的时候,沈时生接到了金斯年的电话。
她正要出门赴约的时候,钟裕山怒气冲冲来了帅府。
他在帅府大院里怒喝,“沈时笙,你给我出来!”
沈时笙一身白貂绒的皮草出现在钟裕山面前,“钟师座,那日我见你女儿当街行凶欺压百姓的时候就在想,她从哪儿学的?
现在我知道了!”
钟裕山脸色阴沉且怒,“沈时笙,你在骂我!”
“是你先剑拔弩张冲我来的!”沈时笙不惯着。
“你逼我夫人,一个没文化的妇人开记者会道歉,闹得她登报出丑,被江北人耻笑,你简直恶毒。
我的女儿确实做错了事,她鲁莽骄纵,我自会管教她。
用得着你如此审判她?此事小事一桩,多给点钱赔偿,压下去几天大家就都忘了,你为何将事情闹这么大,还让她坐了牢,你到底是何用意!”钟裕山气急败坏。
钟裕山在驻地练兵,今早看到了报纸,他怒气冲冲开飞了几个小时的车赶回来,都没回家,直奔大帅府。
焰霖去了十九师验大炮了,没和他在一起,他等不了任何人,火速回来,他想杀了沈时笙。
他夫人是个常年围着父母锅台转的妇人,哪里会召开什么记者会?帅爷不在奉城,帅爷的几位姨太太给她们八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有此举。
唯一能做出这些来的,就只有这位新进门的少帅夫人,她当街制服钟婳的照片都登报了。
钟裕山只觉得自己被火辣辣的打脸。
沈时笙:“让你们全家出丑的不是我,是你女儿当街行凶杀人,为了几个糕点砸店大闹还开枪杀人!
压下去?她在城中心大闹,数不尽的围观群众,那么多记者在拍,她又自称是钟师座的女儿,扬言江北大帅都怕她,这如何压,你教教我!”
天空飘了雪星,染得沈时笙眉目更冷,气魄更强。
钟裕山一时语塞,只剩滔天盛怒。
沈时笙直言:“你钟家开了个先例,往后傅家军各团长各旅长家的子子孙孙全效仿,今儿这个师座的女儿杀个人算了,明儿那个旅座的儿子抽个烟毒无所谓…
我傅家的江北岂不是被你给搞乱套了?我公公刚刚宣布要整顿奉城一切违法乱纪现象,你女儿就出来闹,这是明摆着打傅家的脸?
我还想问问你,你你何用意!”
钟裕山从来没被人如此下过面子,他言语说不过,怒气上头直接掏枪,指着沈时笙。
“住手——”